袁高奇怪的看向月牙儿,余一穷却立即领会。他思量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三角符篆给他们一人一个,低声嘱咐:“一会儿遇到什么情况就把这个含在舌尖下面,这个能够暂时遮住活人的气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知道吗。”
“好的。”月牙儿接过来,塞在腰间的腰带里。
袁高心里害怕,还接了过去,犹豫着道:“好的。”
“尤其是你,袁高,一会儿要是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这个袁高很同意,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说罢三人抓乱头发,蓬头垢面的迈着僵硬拖沓的步伐往尸群里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在队伍里游荡。
他们身边就是尸体,这味道太难闻了,简直直冲进脑髓里,神志都不清楚了。
余一穷还好,他会用法术暂时封闭嗅觉,月牙儿和袁高差点被熏晕过去。
一个山岗的尸体慢慢朝着一个方向聚拢,看着路是往下走的。
渐渐地他们越走越远,月亮在越来越厚的云层里已经看不见了,月牙儿一边走,一边抽空感受了一下风向。
这天气明天应该要下雨,她想着。
渐渐的,尸群的动静慢慢变小了,他们也放慢脚步。他们在一个修着坟茕的地方站立,那座坟有高大的墓碑,好像还有墓室,在荒山深处,身边都是杂草和树木,一颗高大的槐树在一边,看着有几十年的岁数了,枝繁叶茂,看着很茂密。
“槐树招阴,一般人坟前都不会长这种树的,幕后黑手可能就在这个坟里。”
月牙儿闻言看了一眼那高高大大的树木,总觉得鬼气森森。
尸群突然发出一阵无声的躁动,月牙儿一愣,瞬间提高警惕。
之间那个坟茕两块石碑突然向两边分开,一双干枯的手伸了出来。青紫色的指甲长而尖厉,像十支钢刀一样。
袁高两股站站,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双腿流了下去。
月牙儿和余一穷站得紧,在一堆尸臭中敏锐的闻到了一丝尿骚味。
余一穷瞬间回头看着他,发现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还强撑着神志不能昏过去。他气得不行,低声骂道:“好你个小子,多打点能耐的小鬼就把你给吓得尿裤子了,出息!”
月牙儿也有点无语,相当初她在徐府的时候天天在魔窟,要是换做袁高怕是第一天就会成为那里的新的冤魂之一吧?
这么明显的活人气息,他们能闻到,尸鬼自然也能闻到。
刚出墓穴的怪物就是一具干尸,血红的双唇和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但是身上的血管却像是敷在骨头上的蛆虫般明显,还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
常人的血管都遮掩在一层皮肉下面,看着没这么明显,他的就只贴了一张皮,血管异常突出,快速流动的血液像是蠕动的蛆虫一般。
明明死了多时,血液还在流动,还有心跳,这东西不是鬼也不是人,是个怪物!
它感受到人的气息,一对没有眼珠的眼眶还在汩汩的留着鲜血,转过头正对着他们三个。
这个时候,远在山坡上的一颗大树后面,严珅坐在高高的树干上,看着下面的情形,摇摇头叹息:“他们太莽撞了,就这么跟了过来。余一穷能力不低,自保倒是也没问题,那个姑娘我看应该也是有底牌的。可怜袁高就这么被带了过来,一会儿余一穷怕是也够呛。”
旻羽看着下面的场景,皱了皱眉头,“先看看吧,袁高不能死。”
“知道。”严珅说,那人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嗝屁了。
月牙儿情况有些不好,她死死咬住符篆,符篆已经快被濡湿了。身边的袁高和余一穷也是如此。
那些尸体无头无脑的乱窜,似乎再找里面的奸细,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下意识的躁动。
而尸鬼却开始在他们之中梭巡起来了,他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眶在他们之中寻找着,似乎在嗅气味。
“不对劲。”祁连山突然出声说。
“怎么了?”月牙儿问。
一旁的袁高头脑软软的倒在她的肩膀上,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你看看他的眼睛,似乎是被刚挖走的。”
月牙儿一手扶住袁高的脑袋,防止他掉在地上被乱窜的尸体踩死,一边去观察它的眼眶。发现还留着鲜血,一开始没注意,以为所有的鬼的样貌都很凄惨,也没在意。
“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抓到的那只乌鸦吗?”祁连山接着说。“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法术。修炼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