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在后面紧跟着她的步伐,变相的催促她进去。
随后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原本还是大白天的,屋子里的窗户临靠着街边,偏偏光线很暗。
一阵没有来处的阴风吹来,老板娘打了个哆嗦。
她一回头看见月牙儿一脸有深意的对她笑着,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
“没事的没事的。”她自我安慰道。
一道凄凄惨惨的哭声幽幽传来,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只是幻听。
老板娘本来心中就有鬼,这回事被这气氛一渲染,顿时也就不嘴硬了,回头眼神有些害怕的看着月牙儿。
“你是什么人?”
月牙儿一身白衣,雪白的小脸在屋子里看着颇有种出尘绝世的感觉。
她脸上表情冷清,声音也冷冷清清的:“我不是什么人,就是普通的住宿的客人。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得了这句承诺,老板娘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这屋子他是一点都不想呆了。
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了桌边上。
月牙跟着进来了,她观察了一下屋子的布局,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的卧房,梳妆台上都是首饰和珠宝。
“你坐吧。”老板娘说。“你那个屋子确实出过事,也就是前不久。死了一个过来住宿的姑娘,她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籍贯姓名。所以尸体我们偷偷埋在了院子里的银杏树下面。”
“她是怎么死的?”月牙儿问。
老板娘眼神闪躲,似乎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
半晌嗫嚅道:“那尸体死相极为可怕,脖子上有两个大洞,浑身血液被吸食干净而死,皮相都皱了,哎。我这辈子从未见过那样的惨状——直到现在都还会做噩梦呢。”
月牙儿见她说话吞吞吐吐,问道:“跟今天看见的尸体一样吧?”
“你怎么知道?”她狐疑的看着月牙儿,反应很大。
月牙儿面色淡定,一点不慌张,坦坦荡荡的样子。
“你这反应猜的,今天早上那具尸体想必应该不是正常死亡吧?”
老板娘叹了口气:“姑娘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多久之前的事了?”
“不瞒你说。”老板娘脸色变得惨白,吐了口脂的嘴唇发抖。“那个尸体不、不见了。”
“不见了?!”月牙儿惊讶道。
“对,大约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把尸体埋下去之后晚上就没管了。直到第三天早上——”老板娘回忆了一下,眼神都透露着惊恐:“早起发现院子里的土松了,似乎是被人挖开了的样子,尸体也不见了。”
“......会不会是她的亲人带走的?”
“我们也这么想,毕竟有谁会费劲带走一具尸体,但是她的亲人为什么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还能讹我们一笔,怎么会默不作声把尸体偷走?”
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月牙儿都不知道怎么去思考才好。
月牙儿见差不多的都问出来,想知道的也就这些,起身就要离开。
“诶——”老板娘叫住她,有些犹豫。
月牙儿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不会说出去的。”
刚出了门就有哭声传来,月牙儿匆匆走过去,发现有几个人在屋子里哭,一个妇人和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和小男孩儿。
应该是死者的家属。
一旁候着衙役和仵作,为了照顾他们的亲属的情绪,尸体被蒙上了白布。
“女儿啊——你怎么就遭了毒手!”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姐姐.......”
死者的母亲就要伸手去解开白布,一旁的衙役,就是早上审文月牙儿口供的难得,伸手挡了一下。
“这位夫人,尸体情况有点特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妇人哭得都快厥过去了,抽噎着说:“我自己的、女、女儿,怎么样我还嫌弃她不成?”
说罢不顾阻拦一把掀开白布。
衙役别过头,跟吏官面面相觑。
“啊!!!”
妇人本来就难过,乍一看尸体吓得昏了过去。
被死者父亲抱在了怀里,两个小孩也惊恐的大哭起来。
情况一时非常混乱。现场的衙役被这大声的哭声搞得崩溃,连忙将白布盖上。
月牙儿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现场非常混乱,家人之间生离死别很是让人难受。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嫁入徐府之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