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一听那人的残魂还未消散,连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四周有些置物上依旧抹上了淡淡的粉末。
她咽了咽唾液,心理有些紧张,“那那个残魂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吧。”
“不会。”祁连山淡淡的摇了摇头,“这缕残魂意识不清,死时一定受了极大的精神上的折磨,最后将他的其他魂魄抽离,只剩下无用的残魂,这缕残魂找不到完整的魂魄与意识,投不了胎,只会在自己死去的地方终日徘徊,逐渐魂飞魄散。”
这想来也是可怜,被人百般折磨还投不了胎,想直接死去也死不了,只得在这里徘徊至魂飞魄散,彻底消逝。
“那也还真是可怜。”月牙儿由衷的为他们感到伤心,刚才还有点害怕的情绪也全部消散转为对他们的同情,“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啊,竟下得去如此的狠手!”
祁连山摇了摇头,原本温柔带笑的脸一瞬间满是寒霜,如驻冰窟。他抬眼瞥了一眼窗户,似是透过窗栏看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
窗外一直黑色的鸟儿嘎嘎嘎的叫着,匆忙的飞过,一片灰色的绒毛因飞得太过于匆忙而掉落,在空中翩翩起舞。
祁连山黝黑的眸子暗了暗,看向月牙儿的时候脸上僵冻的表情才得到了舒缓。
“这会不会是那个老板娘搞的鬼啊。”月牙儿看着祁连山有点僵硬地表情,咽了口唾沫,“这不会是谁又要害我们吧。”
祁连山嘴角浅浅的扬了扬,“不会,我刚才看了那个老板娘,她身上没有丝毫波动,相较于她,这屋子里的租客更有嫌疑。”
“租客?”
“嗯嗯。”祁连山好看的眸子转了转,将视线又再次投向窗外,他转瞬移去窗户边,用手拾起一片灰色的鸟羽,拿在指尖轻轻揉搓几下羽根,“这儿的人似乎心怀鬼胎,我看他们来着都是有目得的。”
他那好看又修长的手指在窗沿轻轻的叩了叩,视线却是望着楼下人群来来往往的街道。
月牙儿绣眉微蹙,也跟着站在窗边,她垂眸往祁连山视线的方向寻去,发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刚才在楼下遇到的那个余道长,晃晃悠悠的迈着步子时不时撞到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一脸醉意熏熏的样子。
“你怀疑是他干的?”月牙儿抬眼,眸子转向祁连山。
祁连山嘴角上扬,轻笑一声,抬手轻轻的将那绒羽放在月牙儿眼前轻柔的晃了晃,“不知道,去看看?”
“这……”月牙儿一阵语塞,“这我怎么跟得上呢?你不死说他身怀绝技吗,我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别怕。”祁连山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他用手轻轻抚了抚月牙儿的额,“我说的是晚上。”
月牙儿笑了笑,晚上不是更可怕吗?
“那我们现在先休息吧。”月牙儿看见屋子里没了那些白色的粉尘,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伸手拿着一个破布将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
“啊啊!”一声女人的惊叫声传入耳内,似乎极度恐惧而又惊恐,却在尖叫了之后突然消失,刚才也只是幻听似的。
“怎么回事!”月牙儿转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就在离这间房不远处。
“似乎有什么邪祟溜进来了。”祁连山眉头微蹙。
“我去看看其他的房间有没有什么不同。”他站在较空旷的墙角,拿手摸了摸墙面。还没等月牙儿反应就直接穿墙而入。
“欸,等等我!”月牙儿想要跟祁连山一起去看,他却直接没了影。无奈,只好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走动。
脖子间突然传来一股灼热感,月牙儿倒吸一口凉气,拿手将锁铜片放在手心里,却发现有一条细小的丝线似乎在前方指引着自己,而另一方似乎就是祁连山。
月牙儿心下欣喜,出门去寻找他。
祁连山穿过那个墙面,感觉有种莫名的力量在吸引自己,他眉头一凝,凌厉一扫,却发现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这个房间很冷清,似乎没有人在里面。
却在床上发现有股腥铁味萦绕在鼻息间,他飘荡着往那个方向而去,床上隐约还带有淡淡的幽香混合着血液的味道。
床面上的棉被规规矩矩的盖着,但却有点凌乱,中心处还凹凸不平,似乎掩盖着什么东西,祁连山皱眉,用手捂着面。
虽然他是魂体的状态,闻不到气味,也感受不到痛疼,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时心里总是下意识地去抵触。
他垂眸,面上却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指尖微微的弹动一下,一个细小的光晕光速而去,直接将那床棉被刮了起来,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