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画面里。

那时候的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更别提将算力普及到日常生活了。摄像头不会通过画面信息智能计算镜头里的重要对象，所以就需要摄影师手动对焦，而这又是个技术活，因此经常会对焦失败，近景糊成马赛克，远景倒是清楚得很。

现在，这个虚影就像那些对焦失败的人物，连颜色都模糊在一起了。

怎么回事？

之前白鸟在漫画里，借着响沧沙的视角，也见过镜像领域里抱着水晶球的赤鬼，那个赤鬼的脸清楚得很，可没有现在这么糊。

而且，这次的虚影不止糊，还似乎有些气息不稳，肩头一颤一颤的。

不过这小混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哎呀，小白鸟，你果然来见我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无视我的！哼哼，来都来了，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而后，虚影散发着青碧色的微光，朝他伸来一只手……不，好像是伸过来一根小拇指，这家伙的影子太模糊，白鸟有些看不太清。

就当是小拇指吧。

白鸟试图从虚影口里撬出信息：“什么交易？你要卖给我什么？”

“秘密。”虚影的声音带着笑意。

白鸟：“……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也是秘密~”

白鸟：……

什么都不知道，你管这叫交易？

孩子，我们一般管这叫“抽卡”！

“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做这笔交易？”

虚影大概不知道白鸟在想什么，他继续拖着尾音，将筹码摆上桌来，“不知道代价，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与你做交易的人——是我。这可真是场豪赌，对吧？”

白鸟陷入沉默。

“怎么样？你愿不愿意为了未来的某件并不确切的事，付出某些并不确切的代价？还有，我得提醒你，因为载体碎掉了，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的影像，可存在不了多久哦？你当然可以好好想想，但……你得快点做出决定。”

草！

白鸟努力运转大脑。

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赤鬼的话……

白鸟伸出手，一边用小拇指虚勾住虚影伸出来的小拇指，一边威胁它：“可以，但下一次遇到海流哥，我会把你跟我做了约定的事告诉他。我警告你，你要是坑我……”

虚影好像笑了两声。

“我当然会坑你呀，小白鸟。大反派就是要坑人的嘛！”这小混蛋理所当然道，“你既然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晚啦！你交给我的东西已经抵押在我手上，到了我完成‘某件事’以后，我会找个时机自己拿走的，拜拜喽——”

白鸟：……

不会真的被坑了吧！

赤鬼是真不怕吹海流找他茬啊？

但是不等白鸟说什么，虚影就很快收回手来，而后整体颜色迅速减淡。几个呼吸之间，那虚影便看不见了。

可恶。

白鸟叹息着，爬上床躺了下来。

爱咋地咋地吧，那可是个会预言的小混蛋，他想干的事，自己哪阻止得了！

现在还是睡觉吧。

如果拿出漫画书放在枕头边睡觉的话，说不定能看到一些画面……但是在这个镜像领域里，混乱的记忆已经很多，还是不要给自己增加信息量了。

白鸟闭上眼睛。

刚躺下的时候，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失眠。

一觉醒来后，精神百倍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睡前的担心。

失眠是不可能失眠的，睡眠质量那叫一个好。

白鸟打了个瞌睡，试图爬起来。

没想到，用胳膊支着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胳膊上的肌肉一阵酸疼。

我草！

白鸟马上躺平，把自己摊成一张饼。

不会吧，他有这么菜的吗？

胳膊疼……为什么会疼，用胳膊过量了？可他上一个镜像领域用到胳膊的地方，也就是在桌上用木块堵路的时候！

虽然上一个镜像领域的谜题很复杂，他的确堵了很多路，虽然白鸟也不觉得自己体力有多好，他堵完的时候确实有点累。

但先前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几个小时的钢琴他都弹得起！为什么上一个镜像领域放几个小木块儿，就叫他这么累啊？不至于连胳膊都疼吧？

说起来，仔细想想，自从进了这个镜像领域，他就经常会觉得累。

可这个镜像领域里应该没有削弱体力的debuff了才对？他只是莫名其妙地隐形了，然后在其他人眼里变成了猫……

等等。

该不会在这个镜像领域里，他真成猫了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