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两个也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现在你就可以立即写了休书,让我回家得了,我也不会怨你!”
听了这句话,袁正不由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冷笑道:“你倒似乎很想我休了你!你以为休了你就没事了?你一个被休的下堂妇,以后还指望能嫁个好人家?”
晚秋满不在乎地说:“为什么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呢?女子就非得要嫁人才是好的吗?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好,有骨气!”袁正又是一声冷笑。“你自己不在乎也就罢了,难道你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吗?”
晚秋一楞,是啊,如果母亲知道自己被休,只怕会伤心欲绝。她抿了一下唇,却没有再反驳。
袁正见她不再出声,又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半晌,心想,这个女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想了一下对晚秋说:“这事我会处理了,你先睡吧!”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
晚秋心想,你怎么处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袁正和晚秋正准备出门,就有小厮来通报,说老相爷已经去了大夫人那里,让袁正和晚秋立刻过去。
晚秋自知这可是要当着大夫人的面堂审她了,她有些惴惴地看了袁正一眼,却见袁正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她便也索性放开心怀。
去到大夫人屋里的时候,袁相爷已经坐在堂上。屋里还有大哥袁放丶温芷芳夫妇。
袁相问袁正可知事情的缘由,袁正也不隐瞒,就将昨晚晚秋所说的告诉了父母。当然,刘氏母女嫌他是个浪荡公子的话,他就避重就轻一笔带过了。否则,如果说起他自己在外的名声如此狼狈,那不是自讨父亲的训斥吗?
袁相听完勃然大怒:“哼,他贾家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竟然敢跟我一个堂堂宰相玩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段,真是太可恶了!”
不想袁正却神色不动淡淡说道:“我倒觉得这没什么!”
屋内众人一时全把目光聚在了袁正的身上。
只听袁正淡然说道:“那刘氏母女只不过是嫌我袁家不够皇家体面尊贵罢了,这种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人,值得我们为之惋惜吗?我甚至觉得颇为庆幸,如若那刘氏的女儿嫁到袁家,只怕将来也是嫌这嫌那,又岂会安份?”
袁相看了一眼袁正,他想不到儿子竟然会说出这般理性的话,不由降了些火气,又说:“但我们原来以为皇上指定的新人是嫡出之女,如今却送了个庶出女儿过来,他们如此欺上瞒下,岂非欺人太甚?”
袁正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在我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等级门户之见。当日我陪晚秋回娘家,就知道她的母亲是贾府的二夫人,我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难道说,爹认为二哥二妹三妹他们,生来就是比我和大哥要低人一等的吗?”
袁相本想说是的,但一想,那几个也是自己的儿女,此话说出来,岂不是让儿女寒心?便住了口。
此时,晚秋不由得对袁正刮目相看,心道:这家夥平日里似乎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有时说起话来却又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这时,钱氏也出声了,却是心平气和的:“我觉得正儿说得对!不管贾家使了什么手段,但最终,他们送到咱家的媳妇却是个样貌出众,伶俐乖巧的好孩子。况且,晚秋怎么说也是那贾家的女儿,也没错。就算晚秋是在乡下长大的,那又怎样?我觉得她比许多高门大户的深闺小姐又没差到哪儿去。我对晚秋这媳妇是非常喜欢和满意的!老爷若真的要追究,那不是让晚秋难看吗?如今晚秋已经是正儿的妻子,若再追究起此事又有何益?只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晚秋虽说没想过要死心塌地做袁正的妻子,但见钱氏这么维护自己,心中也是深为感动的。
这时袁放和温芷芳也出言相劝:“是啊,爹,你看晚秋和三弟那是多么般配的一对,这根本就是天作之合!正是有缘才能千里来相会,无缘就是对面也难相逢啊!只怕这也正是天意啊!”
什么?我跟他是天作之合?晚秋心里头有点哭笑不得,不由偷眼看了一下袁正。不想袁正也刚好向她看过来,一对上袁正那似乎深邃的目光,晚秋不知怎的突然有点脸红的感觉,心底很吃了一惊,忙躲开袁正的视线。
袁相见钱氏母子几个都众口一词,似乎都相当乐於接受这木已成舟的事实,他也无话可说,只是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宰相之家还会被人嫌弃,难免有点忿忿然。他沈思片刻后,说道:“好,这事也就罢了。只是贾家太瞧不起人了,往后见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