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轻拍了下晚秋的脸蛋,也笑道:“你呀,越来越会贫嘴了!”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下人们唤了声:“老爷!”
回头一看,原来贾富贵已经走了进来。
韩氏一见贾富贵,心中即时涌起百般滋味。想来,她与自己的这个丈夫真是有十几年不曾谋面了。自己心中把他当作自己唯一的依靠,只是丈夫的身边却还有别的女人,不知这么多年来,在他的心中是否还有自己一席之位?
看着韩氏,曾经乡间那年轻明媚的女子,如今也难躲岁月风霜的侵蚀,眼角眉梢已略见细纹,神色之间更添无尽沧桑。贾富贵心中涌起一丝酸楚,对着韩氏浅浅一笑,道:“秀荷,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句话,让韩氏眼中即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只觉这些年来的愁苦一时涌上心头,对着日思夜想的丈夫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百感交集,眼泪就在那一刻潸然而下!
贾富贵也知道韩氏心中的委屈,见韩氏泪珠儿一落,他也感到心酸酸的。他走上前,抓起韩氏的手,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说:“好了,如今回来可好了,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了!”
旁边的晚秋一听这句话,立即开口道:“爹爹说这句话,可要真做到才好!”
贾富贵听到晚秋说话,回头道:“秋儿,爹说的是真心话!你们受的那些苦,我是知道的,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苦受累了!”
晚秋唇角轻轻勾起了一下,说道:“如今我是回来听命於父亲的安排了,只是如果我一走,就怕娘亲在这儿被人欺负,爹爹若真是对娘亲有情有义的,就要做出个男人的样子,须护得母亲周全,我才能放心去嫁人!”
贾富贵听出了这话语中对他的不信任,心下也确有几分尴尬,谁都知道他是惧内的,如今韩氏回来了,他再不拿出个一家之主的样子,要说韩氏不被刘氏欺负,这可是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韩氏一看贾富贵被晚秋说得脸色有点难看,觉得这回难得一家团聚了,生怕伤了和气,也怕贾富贵恼了她母女,忙开口缓和气氛:“秋儿,今天咱们刚回府,也不要太难为你爹爹了。家里的事,你爹他自会作主的。——是吗?老爷!”韩氏说着打圆场的话,但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有点怀疑地掉头去问了一下贾富贵。
唉,这也难怪别人的质疑。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管得连自己的亲生女儿放在外面十几年都不敢相认,这个男人在家中能有几分魄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贾富贵心底的男子气这回倒却被晚秋她们给激了出来!被自己的妻女如此看轻,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容忍的,所以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沈声道:“你们放心,这个家,还是我作主的!”
晚秋看着贾富贵脸上升起的一点点激扬的豪气,心想他最好能说到做到吧!
韩氏听了贾富贵的保证,心中一阵激荡,感激之情自然而然的涌了出来,老爷能这样答应保护好她,这是第一回从丈夫身上感觉到了安全感!
晚宴的时候,除了已经出嫁的贾楚云,全家人是头一回坐到了一起。贾富贵坐於正中上位,左右分别是刘氏和韩氏。贾楚灵和晚秋分别坐在各自母亲的下手方。
对於家里头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刘氏自然是心里头很不舒爽,然而这也是她自己亲口答应了的事,为了小女儿楚灵,她是不得不忍。虽然是坐到了一起,但她的脸色始终是冷冰冰的。眼看着丈夫身边多了个女人,这让她怎么能笑得起来?不发难大闹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贾楚灵是知道母亲的心情的,但她为了自己能顺利嫁与三皇子,即便明知是难为了母亲,也只能如此。
韩氏当然知道刘氏是什么人,不然她也不会独守乡下十几年而不得回贾府,如今竟能与刘氏平坐於桌前,她从前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然而面对刘氏时,韩氏仍然是心有所惧,所以她只是微低首,有点局促地端坐着,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别人嫌她举止粗俗。
而晚秋呢,她明知刘氏这回真是恨死她了!不过她也无所惧:谁让你们母女两这样算计我?现在只不是讨回自己母亲应有的一切而已!
贾富贵端坐堂上,环顾两边,终於能一家团聚了,心底是难言的高兴。然而他又要顾及着刘氏的心情,也不能显得太过於兴高采烈。所以他为了缓和气氛轻笑了一下,语气平和地说道:“咱们一家人往后就在一起吃饭了,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处,呃——家和万事兴嘛!”他偷眼看了看刘氏,见刘氏虽脸色冷淡,但还不至於要发飙。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