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的海岸线上,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代号“病毒”的怪兽,虽然之前凭借着一股蛮力,硬生生拆掉了两台人类的机甲,但显然也不是毫发无伤。它那原本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灰色外皮上,此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还在不断渗出蓝色的、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液体。它的动作,比起刚出现时,明显慢了半拍,每一次挥动爪子,都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迟滞感。连续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它的体力。而在它对面,那台名为“尤里卡突袭者”的机甲,则展现出了与之前两台机甲截然不同的压制力。作为第五代机甲猎人,尤里卡突袭者在速度、力量和武器上都远超之前的型号。甲的攻击招招致命,拳头追着伤口猛砸,导弹更是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对方的防御。“病毒”发出一声声愤怒而痛苦的嘶吼,试图反击,但它的攻击大多被尤里卡突袭者灵活地躲开,或者被坚固的装甲硬扛下来。怪兽的动作越来越慢,尤里卡则步步紧逼,胜负逐渐分明。战斗又持续了十多分钟。这段时间里,尤里卡突袭者围绕着“病毒”,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怪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流出的,充满腐蚀性的蓝色血液,几乎染遍了它身下的海水和沙滩。周围的建筑,在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搏斗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高楼如同脆弱的饼干,被轻易撞碎、踩塌,掀起的烟尘和海浪混杂在一起,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终于,在一连串密集的胸部导弹轰炸之后,“病毒”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它那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激起漫天水花和沙尘。巨大的身体砸在浅水区,溅起的水墙高达数十米,随后又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尤里卡突袭者,静静地矗立在怪兽的尸体旁,胸甲微微起伏,排出战斗中积聚的热气。悉尼,保住了。短暂的寂静之后,远处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紧张,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无数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越过警戒线,朝着刚刚停稳脚步的尤里卡突袭者冲去。机甲的驾驶舱打开,两名穿着驾驶服的驾驶员,一老一少,略显疲惫地走了出来。他们正是汉森父子,尤里卡突袭者的驾驶员。瞬间,他们就被无数的闪光灯和话筒包围了。“汉森先生!请问刚才的战斗感觉如何?”“请问你们有信心守住悉尼吗?”“对于‘生命之墙’被轻易突破,您有什么看法?”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和激动不已的儿子不同,老汉森显得很平静,只是对着镜头点了点头,没立刻说话。而年轻的查克汉森,则显得激动得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污渍,看着不远处那道被怪兽撞开巨大缺口的所谓“生命之墙”,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不屑。“生命之墙?那东西根本就没用!” 查克汉森的声音很大,透过一个记者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现场,也传到了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屏幕前。“那堵墙就是个垃圾!一个笑话!”他指着那巨大的缺口,语气激烈。“你们看到了!怪兽轻轻松松就把它撞开了!它挡住了什么?什么都没挡住!”“我们差点就完了!如果不是尤里卡,悉尼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查克汉森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那些“生命之墙”计划的支持者脸上。事实就在眼前,耗费无数资源的巨墙,在怪兽面前不堪一击。它没起到任何阻挡作用,建造它的资源倾斜,反而差点拖垮了真正有效的机甲项目。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愚蠢至极。在场的记者们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骚动,快门声响成一片,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情绪激动的查克汉森。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争议。建造这样一道环绕海岸线的巨墙,所需要的钢铁、混凝土、能源和人力,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有这些资源,足够再建造多少台机甲猎人了?指望一道死墙而非能主动出击的机甲,这战略本身就挺搞笑的。怪兽轻易撞毁巨墙的惨状,让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计划失败了。劳民伤财,最后却一丁点实际作用都没起到,反而差点酿成大祸。听着查克汉森的怒吼,不少看着直播或身处现场的人都默默点了点头。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生命之墙”如同纸糊一般被撕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