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护理学院的小姑娘。”
池茉绥盯着他的身影看了一会儿,随后回了自己的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背靠着门板,她缓缓闭上双眼,手用力握成拳砸向一旁的墙壁。
这面墙是实心的,砸起来生疼,却也不出响声。
半晌,她举起手,迎着屋内的灯光看了一眼。
是通红的,手背靠近侧面的地方有些发青。
她看了一会儿,随后放下手,站直身子,向着卧室内的洗手间走去。
***
林悦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坐在病房里削苹果。
“这回没断。”她削下了最后一点,将连着的苹果皮放在了盘子里,笑道。
卢玉涵回身看了一眼,笑道:“可以许个愿了。”
林悦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一边,随后将苹果皮一层一层卷上去摆好。
希望他们都可以平安。她看着那卷苹果皮,在心中默念道。
陆景然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然而维持在这样的一种状态,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
那种彻骨的疼痛,连止痛药都缓解不了,是生不如死的。
归功於陆景然自己的心态不错,再加上一直咬牙每天去外面走一圈,辅以中药调节,癌细胞居然有点听话了。
但是大家都没报太大的希望。
这毕竟是癌症晚期,痊愈的几率实在太小太小。陆景然现在这样努力,也只是想撑到陆寻安出来,不要让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给您。”林悦将苹果切成小块儿,递给了卢玉涵。
卢玉涵接过,自己吃了几块儿,又转过身去喂陆景然。
“来,吃一块儿,悦悦削的。”卢玉涵坐在床边道。
林悦转头看向窗外。
天气不错,雾霾没有很大,除了艳阳高照以外,都挺好。
收回视线,她打开了电视。
电视频道是陆景然常看的新闻频道,林悦对这些兴趣不太大,刚想换一个频道,按在遥控器上的手指却顿住了。
一旁病床上的陆景然和卢玉涵显然也听到了,陆景然费力地想要起来,卢玉涵赶紧搀扶住他。
叶鑫被拘了。
“啪嗒——”一声,卢玉涵手里端着的果盘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手颤抖着,怎么也捡不起来。
“阿姨。”林悦赶忙将她扶起来,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随后又将果盘放回了一边的茶几上。
馀光扫到卢玉涵已经泪流满面,而躺在病床上的陆景然也眼眶微微湿润。
吸了吸鼻子,林悦扯了下嘴角:“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逃一般地跑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她打开水龙头洗手,水流的声音掩住了她的抽泣。
时至今日,她回想起先前的那段日子,只觉得一阵意味不明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的生活是从高二时改变的。
那一年,父母为了护着她,强势地把她送去了杭州。
那一年,她和父母分别,和陆寻安分别,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故土分别。
后来,她回来时,父亲入狱,母亲被调去了兰州。一夕之间,她的家庭从天堂跌落,原先的地位丶财富统统化为乌有。
是陆寻安陪着她;父母鼓励着她;朋友帮助着她,她才能从中走出来,直视过去丶直视自己的。
日子渐渐好转的时候,晴天一个霹雳,陆景然被调查丶随后被查出来患癌,陆寻安也被人下了个套送入警局。
林悦有时候觉得,兴许是自己的前十几年过得太滋润罢,老天看不过去,就一定要给她多添一些磨难。
索性……
索性,老天还是开眼的。
掬了一把水,她将脸埋进去。
冷水刺痛肌肤,她快速抹了一把,随后擡起了头。
镜子中的姑娘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取下一旁的毛巾擦拭了一番,她将毛巾挂好,重新走出了洗手间。
卢玉涵与陆景然此时也已恢覆原样,林悦笑着走了过去,问道:“您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陆景然摆了摆手,脸上也带着笑意,精神状态比前几天看上去还要好很多,“悦悦,你也别太操心我们的事儿了,操心操心你自己。既然放了美国那边的工作,国内总也得找一份吧?眼看着暑假都快过去了,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