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随后又擡头看向她,笑道:“宝贝儿,我已经想你了,怎么办?”
林悦楞了两秒钟,随后把手机一抛,拎起旁边的毯子把自己给卷了起来。
呜呜呜呜,妈妈,有人撩我!
他好可怕!我的心率超速了怎么办!!!
林悦捧着自己的心脏,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毯子里爬出来,就对上了屏幕里一双含着戏谑的眼睛。
“陆寻安,你故意的。”林悦揉着发烫的脸颊埋怨道。
“我故意什么了?”陆寻安眉眼含笑地问。
林悦看着他得逞的模样,冷笑了一声,随后却又突然眨了两下眼睛,嘟起了红唇。
“坏哥哥故意欺负我呢。”她尾音拖长,娇嗔道。
声音娇媚无比。
只听对面传来一声“操”,林悦趴在床上,咯咯咯笑了起来。她再次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快速按下挂断键。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林悦倒在了床上,用毯子捂住自己的脸,面颊忍不住地发烫,像火炉似的,快把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太羞耻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
从上飞机到现在,这是林悦头一回希望再也不要见到陆寻安了。
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
凌晨的北京并不算宁静。
起码,陆寻安的内心和躯体都不怎么宁静平和。
他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牙齿咬着舌尖儿看了一会儿,乐了。
被气乐的。
将手机放到一旁,他搓了把脸,起身走进卫生间。
水声从里面传出,许久后才停歇。
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看到手机闪了几下,於是就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爸。”他声音清冷。
“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陆景然问道。
陆寻安坐到沙发上,倚着靠背:“刚才在洗澡。”
“你拿保研名额,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是陈述句。
陆寻安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到茶几上,没有应话。
“当初让你别选化学,你偏要学,现在四年学完了又要。你就这样让家里一直养着你,是不是还准备读个博士?”
陆寻安把毛巾叠好放在一边,回道:“爸,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不用家里钱了。”
“行,”对面冷笑,“你现在翅膀硬了,不用家里管了。我看看你离了家里,能混成什么样儿。”
陆寻安笑了,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变化的通话时间,淡淡道:“总归混不到您那样儿。”
这句话,不同人听起来自然有不同的意思。
在陆景然耳朵中,这算是句不太中听的恭维话。
这也是陆寻安这么说的原因,毕竟是他父亲,说话不能太过,得披一层保护色外皮。
他算是看着陆景然一点一点变化的。大家都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殊不知,陆景然从刚正不阿丶心怀家国天下,到后来争权夺利,为了追逐权势而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陆寻安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
他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因为那是他的父亲,而他也没有身处在自己父亲的那个位置上。
他知道,很多时候人的改变并不是主动的,通常是在种种因素的变化之下,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而陆寻安也深刻地明白,陆景然私心里是不希望儿子变成自己那样的——没有过多的情感和理想,只有明争暗斗和追权逐利。换句话说,陆景然这样拼命往上走,又何尝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能少受约束,有条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呢?
只是,方式方法,终究是错的,可他也已经回不了头了。
“爸,”陆寻安唤了一声,“不早了,您还是赶紧休息吧。我没事儿,挺好的。”
对面却没有挂断电话。
两厢沈默了一会儿,陆寻安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丫头现在怎么样?”
“也挺好的。”他回答。
“那就好,”陆景然道,“你好好对人家。”
陆寻安“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陆景然又沈默了一会儿,最后也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
陆寻安将手机锁屏,起身拿着毛巾到卫生间洗干净,随后走到阳台,把毛巾搭在了晾衣架上。
外头的马路上,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