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
时光如水,静静的向前流淌。
“阿泽,今日吴师傅来教习骑射,你不去?”言恂如问道。
“不去了,替我告声假。”林泽自顾自的靠在窗边看书。
“你不怕这个月月末课考还是拿个弎等?”言恂如捂嘴偷笑,想激他一激。国子学每门功课的课考都分为壹贰弎三等,每等又分为甲乙丙三级,共九等。
提起这这事,林泽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
上次课考吴师傅规定,须得先骑马百步然后停下,射中五步之外的靶子,再骑回来。射中靶心者即为壹甲等。许多太学生拿个贰甲或者贰乙还是没问题的。
对此,林泽嗤之以鼻,停下来再射箭算什么骑射,况且才五步远,那个距离他扔都能扔中。於是,林泽以惊人之姿飞身上马,然后一路飞驰,扬起的尘土呛的吴师傅面色不虞;之后在离靶子三十步之遥便抽箭搭弓,正中靶心;接着没有丝毫停顿便调转马头,一路飞驰了回来,引得众人惊叹不已。
而就当言恂如和林泽笑闹之时,吴师傅却横眉立目,说出了让众人惊掉下巴的判定:“太学生林泽骑射课考不守规矩,判叁甲等。”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让得林泽脸色难看的很。
本来林泽最自傲的便是骑射,结果倒成了他最差的一门功课,而且还是整个正义堂里最差的,可把林泽气坏了。堂堂将军之子骑射课考拿了个叁甲等,说出去都丢人。
“开什么玩笑,我和齐叔叔学骑射的时候,一天跑马两个时辰,下雨天都得连人带马在泥里打滚。要不是吴师傅那个老顽固,我能拿个叁甲吗。”林泽气呼呼的说道,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哈哈哈”,想起这事,言恂如就要笑得肚子疼,“那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跑马吗,一听到骑射就跑的比兔子还快。今日是怎么了,宁愿坐着看书,难不成是你见到吴师傅就忍不住想揍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哪凉快哪待着去”,林泽伸出了他的右手,“你看看。”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言恂如真是又长见识了,只见林泽手上满是水泡,有几处被磨破了,更多的地方是慢慢的被磨成了厚茧。
“这些时日爹爹亲自教我练枪,你都不晓得这磨出的水泡有多疼。提笔写字我都嫌疼,实在是不想去勒马缰了。”林泽把手拿了回来。
“哎,我可怜的好兄弟。”言恂如最近江湖纪事看多了,倒学了那江湖人士的模样,玩笑似的对林泽一抱拳,“兄弟我祝你早日神功大成,脱离苦海。”
“月棍年刀久练枪,哎,爹爹说练枪是一辈子的事。”林泽叹了口气,颓唐的趴在书案上,“本来以为齐叔叔已经够严厉的了,没想到爹爹亲自教更难熬,你都不晓得我爹有多挑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挨过爹爹的棍子。好几次想躲去孟叔叔那,最后还是被捉了回来。今晚回去还得接着练,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吧。”
言恂如拍了拍林泽的肩,似是安慰道:“那好吧,那我去演武场了。”
讲堂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言恂如正准备离开却又被林泽叫住了,“恂如,那是谁?”
只见除了林泽,讲堂的最后一排还坐着一人,看样子也不打算去演武场练习骑射。
“他呀,不是京城的子弟,是陈郡来的,听说是陈郡远近闻名的神童,陈郡郡守举荐到国子学来的。”
“地方来的庶族和平民子弟不都在太学吗,怎么会在国子学?”
“太学里的都是些已经及冠了准备求官的太学生。这家夥和我们一般年岁,去太学不合适,国子祭酒便破格把他留在国子学了。”言恂如说罢又感慨到,“不过在京城里举目无亲也是够可怜的。”
“我说阿泽你都不出来玩的吗?京城里贵族子弟你咋都不认识呢,第一次是九殿下,上次是永昌伯爵府的孙公子,还有英王府的世子丶隆庆公主家的章公子丶御史中丞家的王公子……”言恂如又开始叨叨叨了,林泽一手盖到他的脸上,言小公子只得含糊不清的到:“你怎么没一个认识的……”
“行行行,你言小公子可是京城的百事通,日后还要多多仰仗言公子才是。”
言恂如一走,林泽的耳边又清净了下来。
“我叫林泽。小兄弟怎么称呼?”林泽觉得无聊,便上前搭话。
那人似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来京城这么久了,从没有人主动找他搭过话,“久闻林小公子大名,不才许茂行。”
“听说你是陈郡来的,我们府上祖籍也是陈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