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找出钥匙,打开铁门,然后站到一边揉着生疼的胳膊。
卢姆走进潮湿的牢室,然后借着走廊里的火盆所提供的跳动亮光,开始仔细的检查起这个狭窄的空间。
头顶低矮且坚硬的岩石墙壁,刚好足以让他勉强站直身躯,若是再高大些的人就只能佝偻着身子站立了。
牢房的地面上布满了潮湿破烂的地毯和令人作呕的秽物,即使是猪圈狗窝都要比这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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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些该死的犯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刚才那名狱卒皱着眉头在门口说道。
“把你的右手手套扔过来。”卢姆好像发现了些什么,在栏杆边的一堆地毯前蹲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狱卒有些迟疑的摘下自己的皮手套。
“别担心,我用完会还给你的。”卢姆伸出右手扬了扬,示意对方赶快,于是一头雾水的狱卒只好将手套扔给他。
卢姆一把接住,然后戴在手上,接着伸到那堆发臭的地毯中去,与此同时手套的原主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惨叫,并带有一丝埋怨。
拨开已经发霉长毛的地毯之后,只见地上有一大滩黏稠的恶心秽物,这个充斥着屎尿的角落里,简直就是牢房主人的马桶和厕所。
卢姆皱紧了眉头,另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他注意到其中一根铁栏杆与地面断开了连接,并严重的向上弯折扭曲了。
即使失去了这小段栏杆的阻挡,这个毫不起眼的缺口最大也只能供一只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出入。而人类完全不可能从这个洞钻出去。
卢姆思索了片刻,然后站起身,快步走到其它的牢房弯腰查看。狱卒跟在他的身后,但始终站在牢房的门口,不肯踏进一步。
执法队长发现几乎每一个牢室里面都有着类似的情况,遭锈蚀的铁栏杆不是撑开变形了、就是折断扭曲了,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洞口。
“这些是什么该死的鬼玩意?”卢姆站起身大声的质问身后的狱卒。
“这……这很重要吗?不过就是些老鼠洞罢了。”狱卒试图给出一个轻松点的解释,但是他连自己都没能说服。
“哼!你们会因为渎职而付出代价的。”卢姆摘下手套,连同这句话一起丢给手套的主人。
在这些牢房里,他已经没法得到更多线索了,接着他便在狱卒沮丧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恶臭难闻的地牢。
虽然铁栏杆上的那些缺口,并未大到足以让犯人逃出的程度。但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大规模越狱,必然与其脱不开关系。
离开监狱后,他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两边房子的窗户都是暗的,暗窗后面有摇曳不定的微光,像是坟地里闪烁的最弱的萤火虫光。
有些窗户的窗帘还没拉开,在黑夜的映衬之下,灰色的鬼魅,似乎会在室内的墙上突然现形。但他知道其实那只不过是影子而已。
一些墓碑似的楼房上还有开着的窗户,里面会传出一阵阵呢喃低语。
他会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看两眼之后再继续前行。
他走在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泥沙混着碎石的路上,穿着皮靴的脚下却没有发出声响,安静地就像一只游荡的幽灵那般。
卢姆将右手伸向了裤子的口袋,掏出装在里面的烟盒,打算点燃一支香烟,驱赶周围环绕的黑暗和寂寞,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在半个钟头前,他就已经吸完了最后一支香烟,但他却忘了把空烟盒给丢掉。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烟盒里面已经空了。
他继续走着,旁边略矮的烟囱冒着白烟,略高的烟囱则冒着黑烟。还有飘浮在空气中的悬浮粒子,使得户外一切都蒙上一层黑灰。
即使是洁白的衣物穿出门去,不一会儿便会成为灰色。红瓦白墙,绿草如茵的家园,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导致这座钢铁城市环境恶化的主要原因,是能源结构以煤炭为主和产业结构以重化工业为主造成的。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城区服务。
街头电杆上的路灯依旧亮着,灯光闪烁出了他的孤独。只有对妻子和儿子的思念,还能给他一点温暖。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徘徊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身后拖着的那道长长的影子,与他作伴。
卢姆独自穿行在这夜晚的城市中,就仿佛是在一条罪恶的河流中行舟。
这是个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