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带着王猛直接搭另一班机去剧组,江母听到都被吓了一跳,“你现在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清楚吗?”
江聿摇摇头,说他在剧组有营养师和健康监测师在。
说完他就走了。
顾言辞站在江父旁边一言不发,渐渐消失在人群的那抹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他低头,呆望着自己的双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忽然,江母的手机响了。
[小聿:还和以前一样。]
还和以前什么?
江母怔了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江聿这句话的意思。
还和以前一样对他。
这个新年连同那场闹剧,一并被暴雪埋葬在了边疆。
回到剧组酒店,江聿沈沈躺在床上,扯过被子一角哭了起来。
王猛站在边上,想要劝却又无从入手,最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退出了江聿卧室。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他们离开之前刚收到的春联快递,只拆开了一个贴在门上的福字,胶带也在旁边丢着,都还没来得及贴。
他们那么期待这个春节,甚至……
王猛看向衣帽间最边上挂着的两套男士休闲冬装,那是从伊川家带回来的,每天出门江聿都要往衣服那边看上两眼,然后再喂他一嘴狗粮。
落地京市机场后,手机终於连上了信号,他手机不停地收到快递信息,有装饰小灯笼,中国结,装扮树,仿古灯等等室内装饰的小玩意,甚至红包江聿都下单了二十几种,他说顾言辞从小到大一定都没有收到过别人给的红包,他要一次性将他曾经缺的分量都给补回来。
看着被酒店堆积在门口还未拆封的快递箱子,王猛一时之间拿不出主意来处理这些东西。
他下楼跟酒店找了一个行李推车,打算把这些快递都搬回自己房间,省得江聿看到了心里堵得慌。
只不过他才搬到一半,卧室的门就从里边被人拉开了。
江聿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换掉了,眼睛红通通的像受了惊的兔子。
“在干什么?”他开口,嗓子发出嘶哑般地声音。
王猛不知所措指了指推车上的快递箱子,“这些……我……”
江聿已经走了过来,从上边拿起一个快递包装看,他恍然大悟“啊”了声,“推进来吧,我们拆拆看都有什么,我都忘了。”
“哥?要不你先休息会?”
几乎三天两夜没合眼,甚至在回来的飞机上他还一直断断续续吐了一路,王猛满眼担忧看着江聿。
“你累了?”江聿失笑,浑身都散发着疲惫,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一样,他夺过推车把手,“那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我不累!”
王猛迅速把东西推进客厅,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和江聿一起坐在地毯上拆快递。
“累了就回去睡,别勉强。”江聿低头捣鼓着手工灯笼怎么装。
王猛一个劲点头,“倒是没勉强,就是怕放你一个人在屋里想不开跳楼没人救。”
手上力气没把好,纸灯笼就那么“吱啦”被江聿扯坏了。
王猛双目睁大,“哥,你这反应……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真想着没人了跳楼啊?”
灯笼坏了,就成了垃圾。
江聿索性把东西丢进垃圾桶,他淡淡笑着看了王猛一眼,“我看起来是那种人?”
“之前一直都是不像的,”王猛义正言辞分析道,“但刚刚您的反应,确实有点像恋爱脑深受感情打击之后的失魂落魄对生活无望的挫败感,为了保证安全,我决定最近这段时间搂着被子过来跟你一块睡。”
“我拒绝。”江聿伸腿踹了王猛一脚,不过没用力,很轻地做了个样子。
“看吧?你否认的是我跟你一块睡的问题,而没有否认你恋爱脑受打击。”
王猛信誓旦旦昂着下巴冲他哼了声,像个得到玩具的小猫咪在摇尾巴嘚瑟。
两人靠着沙发把所有快递拆完并整齐摆放在桌上,江聿就下了逐客令,让王猛赶快回房间休息。
王猛离开后,江聿依旧保持着刚才拆快递的动作没动。他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装饰品,眼眶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水雾。他起身,拿起一张福字和对联贴在房间门口,又将纸灯笼挂在房间的台灯上,将装饰树放在落地窗前,一个人盘腿坐在地面上安静地往书上挂装饰品。
最后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归置完毕后,他靠在窗台环视屋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