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散着抵触。
曾经积压在心底打算随之一起带入黄土的情绪,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蠢蠢欲动。安耐不住。
顾言辞最后什么也没说,江聿就什么闭口不谈。
他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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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闭着眼睛,江聿也察觉到了孟豪杰看顾言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
中午吃了饭孟豪杰也不在家睡觉,气呼呼牵着马说要出去放羊。
见状,江聿立马牵过另一匹马跟了过去。
眼下日头正毒,没一会儿他露在外面的一截胳膊就晒得麻辣发疼。
好在山谷有树荫遮着,偶尔有风从林中穿过,居然还冷的想发抖。
“一个大男人,”江聿把马拴好,走到孟豪杰对面坐下,“差不多得了啊!”
孟豪杰咬着一根草当听不见。
“他拒绝赵志琪不是好事么?”
江聿随手拾了不少大点的石头块垒成斜坡靠着。
“好事?!”孟豪杰怒目圆瞪,“他明知道我喜欢志琪还拒绝,顾言辞这是在打我的脸!”
“豪杰,”江聿指了指自己的头,“动动脑子。”
孟豪杰把嘴里的草丢开,结果一阵风吹来,草又刮到了他脚边。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笨,是,我是没顾言辞聪明,没你长得好看,你们都比我强。”他耷拉着脑袋,像还没上战场就认输的小兵。
江聿长吁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总趾高气昂指挥别人干活的孟豪杰去哪了?”
江聿扫了他一眼,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就算真是这样又怎样?难道你真就觉得自己不行?”后背的石头块有点硌,江聿转身整理了一下,“你都没试过就把顾言辞当假想情敌,再说人家不喜欢赵志琪犯什么天规了?没吧?倒是你们两个,一个委屈的好像人顾言辞打了她一样,一个跟人家欠他几条人命似的咄咄相逼,我就想问问,顾言辞不喜欢赵志琪怎么了?”
孟豪杰瞬间支棱了起来,怔怔盯着江聿,张了张嘴却没话说。
怎么了?
是啊,没怎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赵志琪的目光从小就跟随在顾言辞身上一样,他的目光也永远停留在赵志琪身上,可惜赵志琪从来不多看他一眼。
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理可讲。
“顾言辞让你来当说客的?”孟豪杰别扭了半天才说。
江聿笑笑,“你说呢?”
后头的石头还是不太舒服,他索性坐直不靠了。
忽然有些感慨,以前每次跟顾言辞一块出来的时候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顾言辞很随意的捡几块石头一垒,靠着就很舒服。
他大概是男朋友手上有魔法吧。
“我看不太像,”孟豪杰又蔫了,下巴抵在膝盖,眼神无光望着远方,“他那个人最爱憋着不吭声。”
这点孟豪杰说的倒是大差不差,顾言辞最惜字如金了。
当然,除了在他面前。
会说情话,会把自己的柔软展露出来的顾言辞,只有他一个人见到过。
“你要真喜欢就去告诉她,就算她当面告诉你她不喜欢你又怎么样?”江聿捡来一块很小的石头丢到孟豪杰脚边,“畏畏缩缩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孟豪杰一脸纠结,“她应该能看出来吧?”
“你怎么就知道她看出来你喜欢她的?”江聿说,“你都说了赵志琪的眼睛一直跟着顾言辞,看不见你也很正常。”
“江哥,你能委婉点说不?这样直肠真的很让人接受不了。”
“谑!”江聿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谁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是你接受不了的吧?”
说完,孟豪杰就更恼了,江聿笑的停不下来。
“我给你当军师,”江聿敛收起笑,“你如果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你就认认真真对待一回,像个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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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外面放羊才是最潇洒的事。
家里繁琐小事堆在一块,不留两三个人根本忙不过。
给小羊羔添好饲料后,顾言辞进毡房准备把前几天他们从外边回来时买的干海带泡上,江聿早上还说了想吃凉拌海带丝。
中午吃饭摆在桌上的餐布还没收,花毡上乱七八糟摆着孟婶搓到一半的羊毛绳子,他走过去,打算先把餐布收起来,以防万一突然有客人上门,显得他们一家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