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孟豪杰一脸真诚。
江聿不自觉侧头认真打量他的侧脸,好像,是跟他刚来那会的蛮气无理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每年秋天卖一波牲畜,给他的钱他从来没拿过,后来他才勉强拿了十分之一,也从来没主动提过添置衣服靴子。其实也能理解我爸总拿他跟我比,确实把我跟他放一块,大家都会觉得顾言辞好。”
江聿轻笑,“今天早起脑袋筋搭错了?”
“江哥!”孟豪杰“哼”了声,“你就只跟顾言辞能正常说话吗?”
“嗯,怎么?”路途遥远,江聿一时忍不住想要逗逗孟豪杰。
孟豪杰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们都觉得顾言辞好,我以后也会和他一样让你们说我好的。”
江聿拍拍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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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现场的时候天还没黑,但也已经晚上八点了。
车停稳后,一帮人顾不上自己是否一路舟车劳顿,孟叔一家三口在搭毡房,顾言辞马不停蹄地将小羊羔晚上住下的临时羊圈扎上。
顾言辞一个人扯着网丝往外拽,还得把网丝固定起来,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头。
江聿见状立马跑过去帮他扶着网丝,手刚抓住网丝,手心就被顾言辞塞了一块糖,“先垫垫。”
江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糖放进口袋。
“晚饭做的会很晚,”顾言辞垂头忙着固定网丝,“我们身上有脂肪顶着,你不一样。”
原本气已经削减了不少,结果顾言辞这么关心两句,他肚子里的火气就又窜起来了。大家都一口东西没吃,怎么他就成那个晚点吃饭好像就能饿死一样的人了?
江聿愤闷道:“饿不死。”
顾言辞还想说什么,看江聿一脸冷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还是尽快收拾完把饭做上,大家夥一块吃的时候江聿才不会拒绝。
驻扎地后面是山,眺望远方依旧是连绵不绝的白色雪山,雪山下是一片森林。河流横穿嫩草地,晚风拂过带着夏季的凉爽,不远处的白色毡房让人觉得心安。
这若大的森林,还有陌生的同伴陪着。
感觉有点冷,江聿拢了拢衣领。腾出手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时,肚子“叽里咕噜”叫了一声。
听见声音,顾言辞擡头看他。
他面不改色,从口袋掏出那颗糖,拆掉糖衣放在嘴巴里,酸甜的糖果骗过了味蕾却没能骗过肠胃,肚子叫得更凶了。
低头忙着的人,不自觉发出一阵笑声。
江聿板着脸,问:“好笑?”
“还生气呢?”顾言辞笑着看他。
“耳朵不好使,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江聿看了眼周围,就差最后一个固定点了,即使他不在旁边扶着顾言辞一个人也能弄得了。
於是话也不说,直接撒了手转身离开。
顾言辞猛的站起来,冲着走远的那道背影喊了声“江聿”,对方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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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叔和孟豪杰已经把毡房搭好,毡房外还堆着一堆烧火柴火,听孟豪杰说,这些是不远处那户人家给的,人家瞧见他们今天刚转过来,肯定来不及准备吃的,还送了一壶酸奶和一些吃的。
虽然人家好心给了一些零食,但毕竟他们路上折腾了一整天,光吃这些也不能填饱肚子。
孟豪杰拎着水桶,打算去打点水。
除了吃饭用水,他们五个人再洗把脸干什么的,两桶肯定不够。
江聿瞥见毡房里边还摞着几个桶,快速拿了两个小跑着跟上孟豪杰。
这里湿度大,不像春牧场那样光是站着就觉得自己皮肤干的要崩。呼吸的味道比净化器过滤后还要清晰,花草的芳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江聿深深呼了一口气,感觉能释放出这一整日的疲惫。
突然,他觉得脚底下一团软绵绵的。
这感觉有点熟悉。
不祥的预感。
“……我操!”察觉到江聿没跟上来,孟豪杰又折回去,结果看到江聿一只脚仿佛埋进了牛粪便里一样,被包了浆,惹得他捧腹大笑。
江聿用力在地面上搓了搓脚,当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江哥,”孟豪杰一脸惊讶跟在后头,“你刚踩的是牛屎。”
“然后呢?”江聿说。
孟豪杰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他看现在的江聿,踩了牛屎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