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
“药?什么药?”江聿迷迷瞪瞪睁开眼。
“驱虫药,”顾言辞低头抠手指头,馀光被江聿腰际的棕色羊皮外套吸引,“孟豪杰的?”
吓得江聿一个激灵坐直,“什么?孟豪杰身上有虫子?”
他顺着顾言辞的视线落在自己搭在肚子上的羊皮外套,本能地把衣服丢地老远。
顾言辞忽然笑了,他叹了口气,“我说衣服。”
见江聿一脸惊悚,他起身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抖了抖,丢回江聿怀里。
“驱虫药是给山羊用的,”顾言辞说:“身上的衣服,穿孟豪杰的?”
江聿松了一口气,“嗯。”
“不嫌臭了?”顾言辞嘴角勾着,像是在偷笑。
江聿伸了个懒腰,“那总不能冻死我吧?早上那么冷。”
“你呛人了。”顾言辞指正,“好好说话别呛人。”
江聿笑着白了他一眼,“是!不嫌臭了!早上那么冷,我还没活够,不想被冻死。”
“这样行么?”江聿扭头看顾言辞,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
两人就这么看着开始笑,笑得江聿肚子疼。他扭过脸去,笑道:“你前边说了个驱虫药,后头紧跟着就说孟豪杰,我很难不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好吧?”
“后头我用的疑问句。”顾言辞如实说,“你没听出来?”
“你当考试呢?”江聿打了个哈欠,“知道我高考英语成绩为什么垫底吗?因为考试时间在下午三点开始,上来就是没有感情阅读的听力题,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你还指望我能在这种犯困打瞌睡的时候听出来你的疑问语气?”
顾言辞:“你高考英语考了多少?”
“115,要不然听力蒙对了几个,要么就是最后的作文多扣了几分。”江聿说:“你呢?”
顾言辞低下头,“92。”
“还行,在我们班也排在前十五里头了。”江聿仰头笑着,“毕竟像我这样全才还不书呆子的人也不多见。”
两人就这么一直坐到下午快四点,江聿好奇,“不是打针么?”
就这么坐着,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不急。”顾言辞指了指不远处,骑着马赶羊的孟叔旁边还多了两个人,“等他们回来。”
江聿顺着顾言辞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也不怎么远,顾言辞还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靠着墙。
“你之前说你是兽医。”江聿扭过脸,看着气定神闲闭目养神的顾言辞,“这附近所有牧民家里的牲畜健康都归你管么?”
顾言辞摇头,“不。”
“你不兽医么?”江聿不自觉提高嗓音。
“是兽医。”顾言辞拖着尾音,“但请兽医给牲畜打针是要花钱的,大家能自己来的就都自己来了。”
顾言辞看了双眼怔楞迷蒙,明显不太理解能的江聿,继续跟他解释,“左邻右舍的牧民也都很热心,谁家需要帮忙喊一声就都去了,跟孟叔一块回来的那个裘叔,就是过来帮着一块给山羊打针的。说我是兽医,不过就是读了两天书,大家觉得文化水平比他们高,好跟卫生局的人沟通交涉。”
说完,江聿还聚精会神盯着顾言辞。
顾言辞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江聿突然拍着手鼓起掌来。
顾言辞:“?”
“大哥,原来你会说这么多话啊?”江聿眉眼带笑,“我还以为从我回到这开始,您就把您惜字如金的态度坚持到底呢。”
顾言辞抿嘴,扫了眼越来越靠近牧场的那群羊,单手撑地跳起来,“有毒。”
“是啊是啊,有毒!”江聿望着转身走开的顾言辞的背影,耍赖皮似的说道:“用不用扎两针消消毒啊?”
直到那抹背影进了小屋,消失在他眼睛里边,江聿才揉了揉自己还挂着笑意的脸蛋。
连绵不绝的羊叫声越来越近,打破了这一整日里的寂静。
孟叔还没回,孟豪杰倒是骑着摩托车先一步赶了回来,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高兴事,他进门就先找孟婶,说完两人开始一起大笑起来。
“赵志云那傻子,当时也不知道脑子想什么,骆驼都走到他后头了也不躲,”孟豪杰边走过来边说:“结果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就知道能让孟豪杰高兴的事,指定跟别人倒霉有关。
江聿嘴角勾着,顺着他问:“怎么样了?”
“骆驼口水顺着他领子口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