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茶。
情愫勾连,涟漪无声漾开。
容磊走后,律师确认,“……是他?”
顾长希颔首。
商讨结束,律师尽职尽责,“顾先生,我最后确认一次,您真的要作出上述决定?”
顾长希看向合作多时的律师,“……你觉得我草率了?”
律师斟酌言辞,“我可以先拟好草稿,您再慢慢想清楚。毕竟,您的身份不简单,‘结婚’到底有法律效力,对顾家顾氏都有影响。”
顾长希走到窗户前,往外看,“……你知道的,顾家顾氏对我来说,不过报覆的工具。”
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真心与许诺,都给了容磊。
其馀的,变成怎样,与他丶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律师离开时,在客厅碰上容磊。
前者特地停下,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
容磊满脑子只有顾长希,没在意这个细节,只当对方有礼貌,微笑回应。
顾长希跟着出来,容磊一见他,笑容就止不住。
他走到他身边,蹭蹭。
顾长希挑起眉尖,“刚才怎么当起佣人来了?”指的是送茶点。
容磊挠挠头,“你们谈了那么久,我想见你呀……”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在容磊这儿,更夸张些。
“不害臊。”顾长希轻轻拨了下他的脸。
“嘻嘻。”
晚上。
顾长希在洗澡时,容磊突然走进来,从后抱住他。
“怎么了?”
与其说是求欢的拥抱,不如说是求安慰的。
浴室里水雾弥漫。
容磊问,“你真的答应我了么?”
白天的过度兴奋在夜晚慢慢冷静下来。
心中又快乐又不安,又甜蜜又害怕。
他梦寐以求的,真的得到了?
这会不会是一场梦?
容磊看着顾长希,“长希,你今晚十二点再对我说一次好不好?我怕自己是灰姑娘,午夜魔力全失,马车也变回南瓜一个。”
顾长希明白。
那种因太过幸福而滋生出的不安与担忧,仿佛一眨眼的工夫,美好的场景全是幻觉。
“好。”他答应。
容磊笑了。
之后。
耍流氓。
“我都在这儿了……一起洗好不好?我来给你全套的按摩服务……”
等他们出浴室,快十二点了。
容磊给顾长希吹完头发,后者一个转身,面对面跨在对方大腿两侧。
之前容磊说得没错。
他没有安全感。
房间内只有一盏落地灯在亮。
“容磊,”顾长希认真。
“你知我性格,我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相信你也从年长的佣人那里听到不少我的往事,我有长长的黑历史;你要我的真心与承诺,便要做好心理准备——若你,哪怕一丁点儿,辜负了我,我绝对绝对不放过你。”
他最为珍贵的东西都在容磊手上了。
交出控制权,必然伴随各种不安。
容磊深深看他,“真是可怖又坦诚的情话。”
伸手捧住他的脸,“顾长希,我想要你这样对我说很久很久了。”
“天涯海角,必不相负。”
这一刻,他们如同殉情的爱侣,注视着彼此,宁静,心满意足,时间在彼此的眼眸中定格。
午夜十二点。
“容磊,我们结婚吧。”额头贴额头,顾长希再说一次。
十指扣十指,容磊回应,“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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