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顾长希坐在车里,看着容磊脸上的笑容。
他对着自己,确实有开心地笑过,却没有眼下这么放得开。
顾长希旁边的秘书据实汇报,“容先生教学生们插花的事情,是纪信庭先生安排的。他们这段时间走得很近。”还将两人见面的时间地点报了出来。
顾长希的视线落到纪信庭身上。“查到他的来历么?”
“只能查到他在海外的求学经历,至於他的家庭背景,……估计仍需一点时间。”
顾长希没有说话。
容磊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
也难怪。他身边的位置,从来没有人待得长久的。做好准备,分手时才不至於太难堪。
经历过分手丶自杀丶失忆,如果容磊还能以满满期待面对他们的将来,那他可真是超人。
尽管不全然清楚纪信庭的来历,但此人应该出身良好,容磊与自己分手后如果和此人一起,估计会比和自己一起时开心吧。
反正容磊二度沦陷在自己手里是事实,自己若要证明什么的话,估计这也够了。
顾长希闭上眼,“开车吧。”
车子启动,一会儿就消失在霓虹灯闪烁的夜色中。
容磊与纪信庭从餐馆出来,因为吃得饱,两人决定先在附近散散步再开车。
纪信庭看了看容磊,开口问,“……你最近与顾先生还好么?”
“还好。……怎么了?”纪信庭不是有空没空打听别人八卦的人,他很少问起自己的私事,突然这样,容磊下意识反问。
纪信庭停住脚步,“你与顾先生的事情,我多半从小九那里听来的,可能有偏颇;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把知道的告诉你。”
容磊有不祥预感。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前几天晚上在一家私人会所看见了顾先生。……那家私人会所是以为富豪们‘牵线’出名的。”
什么是“牵线”,为谁和谁“牵线”,纪信庭语焉不详。
但容磊已感受到这两个字底下各种黑暗肮脏浪荡的内质。一股恶心感突然涌到喉头,令他不能说话。
良久,他朝纪信庭说,“谢谢。”
“……你自己开车回去小心些。”临别时,纪信庭叮嘱容磊。
后者笑了笑,点点头。
当然会小心。他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他惜命。
有很多事情,一开始便知道结局。
比如他和顾长希。
爱情,那么美好的字眼,为什么落在现实中变成一场残酷的狩猎游戏。
那些永远处於上风的狩猎者,永远没办法理解心甘情愿成为猎物的牺牲品的心情。
他们永远不对等。
开车回车库后,容磊开车门,双脚落地一刹,像突然被人狠狠往腹部打了一拳一般全身疼痛,痛得他弯下腰,蹲下`身子。
他真是低到尘埃里了,为什么还开不了花。
34.
容磊从车库上来客厅。
客厅的灯亮着,顾长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难得这个时候他在家。
“你回来了?”顾长希放下报纸,笑着往容磊走来。
容磊没有回答,他正努力调整面部表情。
可惜还是不成功,因为顾长希说,“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刚刚吃饭吃坏肚子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间。”说完,容磊径直往洗手间去。
他对着墙上的镜子深呼吸几个来回,又以冷水浇脸。
容磊从洗手间出来,顾长希已经备好药和热水,“来,先吃点药看看,不行我让医生过来。”
“……”容磊不想在对方面前流露过多情绪,只说,“我喝点水就好。”接过水杯。
顾长希又靠近一点,伸手贴在他的额上探热,“没有发烧。那好,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容磊在床上躺下时,顾长希也跟着在旁边侧身躺下,看着他。
容磊皱了皱眉,“你今晚不用工作么?”
顾长希笑笑,“工作完成了。接下来几天我休假。”
“……”容磊不知如何回应。他倒宁愿对方忙得不见人影,这样他就不用对着他了。
“对不起。”顾长希说。
容磊猛地转头看他。
“之前一段时间太忙了,没空陪你。”顾长希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