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姿势站了一会儿。
“容磊。”最后,他看向他,“那现在的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你么?”
16.
顾长希时机抓得不能再好。
此情此景,很难叫人拒绝。
良久,容磊却回答,“对不起,这样的事,我觉得没有必要。”
顾长希,他招惹不起。
顾长希安安静静站在那儿,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转身离开。
容磊目送他走出花店。
花姿越过他的肩膀,太过明艳,反而显得他的背影单薄而孤独。
刹那间,容磊觉得心脏揪紧,疼痛像海浪层层扑来,他却后知后觉。
接下来几天,顾长希没有在花店里出现。
大叔摆弄着天堂鸟,喃喃自语,“哎呀,少年郎没来,花儿们跟着没精神呀。”
“……”容磊没有做声。
他去照看空中花园,会议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容磊给植物松土时,正好午休,有人到空中花园里聊天休息。
来人他认识,是顾长希团队里的。
他们没有谈什么商业秘密,所以音量正常。
容磊忽然停下手里工作,因为他听见他们在商量下班后去探望顾长希的事情。
顾长希病了,病了几天。
午休结束,空中花园只剩容磊一个。
他站在热闹开放的百花间,看起来像个迷途人。
顾长希若是好好儿的,他绝不去招惹他;但他若是过得不好,他就会像中了咒一样心心念念。
下午下班前,他用报纸包好一支天堂鸟,到顾长希下属所在的部门去,希望他们能代他转交问候。
但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实习生,其馀人已提早下班去看望上司。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实习生礼貌招呼容磊。
容磊往后收了收手里的花,“没有,没事,谢谢。”
接下来几天,顾长希依旧没有出现。
容磊也没能在花园里碰上他的下属。
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才好?
不剧烈,但不舒服。容磊觉得自己被煮在温水里,不自在,但无处可逃。
再这样下去,他也要病了。
这天,容磊去到空中花园,习惯性往会议室看一眼,顾长希已坐在那里,正跟下属们开会,手里夹着烟,吸一口,又端起咖啡喝一口。
容磊怔住,直至有个下属走到顾长希身边翻文件,挡住了容磊的视线,他才回过神。
他应该痊愈了吧。距离不够近,容磊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态。
这一整天,顾长希都在开会。助理秘书进来倒了很多次咖啡。那群开会的人一直在吸烟,不是吸自己的烟,就是吸二手烟。
第二天早晨,顾长希穿着浅色便服,出现在花店里。
大叔见是他,大声招呼,“终於来啦?等得花儿都谢啦!”
“抱歉,最近有事,现在才有空。”
“没事,今天给你优惠,五折!”
顾长希微微笑,走到边上去挑花。
他来结账时,大叔正招呼其他客人。容磊看着他,顾长希擡眼,“请给我找零。”
“吸太多烟丶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容磊对他说。
闻言,顾长希对上容磊的视线,轻轻丶轻轻叹一句,“……容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17.
容磊也想知道:他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他该拿顾长希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找人倾诉。
小九讨厌顾长希,性格也冲动,不是倾诉的好对象。
但木头是。
容磊挑了小九不在的时候去他们家里找木头。
木头听罢,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容磊说,“我觉得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相互拉扯,整个人像分成了两半。”他的理智告诉他要远离顾长希,但他内心却又放不下这个人——这种感觉自他到顾氏打理花园开始愈发明显。
“……容磊,你放不下顾长希,可能是以前的你残留的感情在起作用,跟现在的你无关,或许时间再久一点,你对他的感觉就会慢慢褪去。”木头只能这样回应。
“……是么?”
“顾长希三番四次出现在你面前,我觉得他不怀好意。”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