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么毁了我自己，要么就要毁了这个让我为之动心的人。

因为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不如让自己干脆的放弃。

只有让他不再存在，才是，彻底的断念吧？

心口，没来由的一疼，伴随着微微的一热。

可能是我走神没有马上回答吧，库洛洛低垂了十五度的脸庞，眉目恣意，微热的呼吸近在咫尺的连染到我白皙的脖颈，有一份，不经意的瑟缩。

我擡眉，对上他似有些恶作剧的无辜笑意。有的时候，连我都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而我，又为什么，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明明觉得他这么危险，却甘之如饴。

“不是普通的海贼么？”在唇角扯起了柔软的美丽，我轻声回答库洛洛的问话，也看到，他恣意的注视着那群依然围观着我们的人。

“你真的这么觉得？”勾起在他的眼角，那份对我的回答试探的邪魅。

“你有别的想法？”我佯装的不懂，在他一定会看穿的此刻。

果然他又笑了，笑的像个孩子——库洛洛的奇怪，在於他的性格的自我矛盾，太冷静的人，偶尔，也太玩味的暧昧。

“你在装傻，克莱尔。”

他叫出我的名字，温柔的，还带着，那么一份让人心醉的熟悉。

有一种错觉，以为我们似乎认识了很久。

那一种错觉，不过是错觉。

“你觉得他们是在试验我们？”

其实从醒过来发现这个地方，我也就发现到了那份时空的不真实感。不知道在库洛洛的世界是如何称呼这种世界，在我们那里，这叫幻觉结界。

类似於把人们的思想牵引进一个并不存在的世界，只有里面的人看破迷境，才能够安全的回到身体再次醒来。

我不确定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如此，但我觉得是的。

很显然，库洛洛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他才会问我，才会，那么笃定平静。

“你有玩过格斗类游戏么？”似是偏开了我们的话题，库洛洛忽然很有兴致的又对我提出了问题。

我摇头，但又点了点头。如果他把那种苏美尔王朝从小历练皇族的屠龙仪式算做游戏的话，我的成绩是仅次於伊琳娜的优异。

格斗不是真的比谁技高一筹，而是看智慧的技巧……以及，谁的心够狠。无情的人，出手才能稳准狠。

库洛洛是这样的人，而我，亦是。

“觉不觉得他们像是rpg游戏中的固定角色？”

“恩？”

“他们的存在意义只是为了向玩家提供晋级的线索。也就是说，我们在谁的游戏中，通关的线索和手段，一个靠他们，一个靠我们自己。”

他的井井有条像是对整个事件已经拿捏到真相。那种轻松丶那种悠闲，完全不见尚不知前路的恐惧。

——这就是王者天生的自信吧？

我发现，我的心真的偏向库洛洛。

偏向极了。

“我们……能一起玩游戏，也算是有缘了。”那么温柔的说出口的缱绻艳丽，我主动搂住库洛洛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感受亲近。

库洛洛，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想不相信都没有办法。

你知道么，在我们苏美尔王朝，一起进行屠龙仪式的夥伴，必定有一个要命丧龙口，那是活下来的人格外珍贵的证明，一个人的身体两个人的意义，传承了多少年的命运——即使那个牺牲的夥伴，是看在我父王眼中，最低廉的奴隶。

本是未来却如此的强权。

本是未来却如此的等级分明。

本是未来……却失去了历史的原汁原味。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丶那一刻，所有的历史的痕迹都被掩盖，所谓的理论只是沦为王朝统治的工具，那么我们，还能知道什么真实？

那么我们，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

所以，我想知道。

“库洛洛……在这个游戏里面，我把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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