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日番谷冬狮郎换了一个方向,抄小路躲开了四处搜查的六番队与十三番队的席官们,一直跑回了日番谷家。
浮竹队长和朽木队长明显是在帮我们逃脱,但是……不能够完全明白理由。
我们的逃脱,对於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单纯只是因为觉得中央四十六室的裁决有问题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与日番谷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有再敢出门。
不知道那些席官是不是离开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五天之后的某个夜晚。
这一晚,下着这个季节不常见的大雨——应该说,是尸魂界所有时节中都不常见的大雨。即使关上了窗户,也依然可以听见雨水敲击屋外土地的声音,嘈杂而沈重,仿佛要将这个世界都击碎一样。
茅草铺盖的屋顶本来并不能够挡住这场大雨,但是早些时候日番谷就拜托邻居的大叔把屋顶加固了,所以漏雨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在些许几个地方,雨水渗进来,濡湿了粗木板的墙面。
或许是因为过大的雨声,我发现自己睡不着——在苏美尔的王宫时,从来都不会听到这么大的声音,所有的建筑都被包裹在强大灵石所筑起的灵力圈里,雨水这样的外来物不会侵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未见过天空,那些飞过的鸟儿,不过是按照王族们的意愿所放养的一些无害的物种罢了。我不敢翻身,因为木板搭起来的床翻起身来会发出奇怪的“嘎嘎”声,好像要断掉一样。日番谷就睡在房间另一头同样材质的床上,看上去,睡得很熟。
灵子的微光在房间里漂浮,好像无数小夜灯照亮斗室。冬狮郎的鼻翼微微扇动着,脸上是睡着时压到而产生的半抹红晕,银色的头发因为灵子的光泽而跳跃着星星般的颜色。
很安心的睡脸。
没有板脸,没有皱眉,只是保持着最安稳最平和的状态,睡着。
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把他吵醒。
“叩叩”的门声,在这个雨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和恐怖。
我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木板床发出了“吱嘎”一声仿若垂死的残响。
日番谷猛地睁开眼,没有动身,只是转过头来,将手指竖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跳下来,点起床头的蜡烛,绕到外室去开门。
我实在无法安心,便也偷偷起来,掀开隔断内外室的门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门被推开。
呼啦啦的狂风挟带着大颗的雨珠喷进屋内,室内的地板霎时便湿了一片。门帘也被吹得飒飒乱抖,几乎要抓不住。
门外是两个人。
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脸。
是谁?
我的心不禁更加紧张起来。
“真是的……风雨这么大,日番谷队长都不让我们进屋吗?”甜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轻松。
“克莱尔!”在日番谷反应过来之前,我冲了出去。
个子稍矮的那一位取下斗篷的帽兜,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沾湿的末端零落着水珠。她的双手从斗篷中伸出来,紧紧抱住扑过去的我的身躯。我也顾不得湿透的斗篷把我单薄的衣衬全部沾湿,粘嗒嗒地贴在身上,只是贴在她的怀里,感觉那种熟悉的温度。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的伊莲。”她的话音里,是超乎了热烈的欣喜的颤抖,真实,无以覆加。
另一个人也摘下来帽兜,出人意料,竟然是朽木队长?!
“我们进去说可以吗?”克莱尔依然维持着她礼节之上的温柔,轻轻地发了话。日番谷楞了楞,还是将他们让了进来。
关上门,风雨被挡在室外,只馀下无济於事地拍击。
“这场雨还真是大呢。下雨天可真不方便……”克莱尔将斗篷除下,微笑着说道,“不过,若不是托了这场大雨的福,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溜出静灵庭。对吧,白哉?”
朽木队长没有说话,但是他望向她的眼中,有一丝温暖缓缓地流转过去。
日番谷的脸色有一点难看。
我想,他或许是气恼克莱尔总是不把话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这种一点就着的脾气果然和克莱尔的温和慵懒不搭调。
我从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想要提醒他不要急躁,至少,听克莱尔把话讲完。
日番谷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努力把脸色调整到了正常状态。
克莱尔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着些许愉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