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道。
陆蔓飘然拧身,去调灯光。
江寂野则笑笑,摇了摇头。
灯光调好,陆蔓拿着条白色纱巾返回,俯身,围罩在江寂野腰间。
直起身来后,便垂着眼睫,看着江寂野。
忽地,她发现,酒红色底布竟和江寂野肤调和身形,很是相称,可说相得益彰,衬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陆蔓不觉凝了眸,直直盯他看。
江寂野以为陆蔓又在观察自己了,就等着她。
等了不知多久,她动了,转过身,回到画架边,移了移画架位置,说:“就这样。保持你现在自然的姿态,就好。”
坐上画凳,拿起调色板。所需颜料挤上调色板,执起画笔,看一眼江寂野,随即回到画布,优雅熟稔地调色,落笔。
一幅人物画,她若想画的快,也能很快。几笔就把背景和江寂野的身形勾勒了出来。
她对江寂野的线条和肌骨也够熟悉,画得也比画一个陌生人,要更加快些。
这次她想要画的本来就不是超写实,只是写实,并且还要在细腻之中加上一些如梦似幻的朦胧感,也即部分细腻写实地画,部分仅勾勒粗糙的虚影。
所以,不用像画超写实那样,几个月或一年半载才能画出一幅。
笔下这幅画,她这晚画到了一点钟,早上江寂野要外出工作,没画,下午江寂野回来,她又接着画,画到晚上,画完了。
差不多一天时间,画完了一幅画。
画完一幅,紧接画下一幅。
就这样不停地画,基本保持一两天画一幅的速度。
江寂野要给陆蔓当模特,建亭子的工作,也就搁下了。等他把手上的建筑方案完成,竞完了标,早上不再需要外出工作,就“全职”给陆蔓当起了模特。
到要吃饭的时候,他会主动提醒陆蔓,该吃饭。陆蔓往往会说,我还不饿,再画一会儿。江寂野则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而后,就换陆蔓无奈了。她自己不吃饭,总不能也不让别人吃,挺自私霸道的,只好让江寂野吃,自己画不了画,也跟着吃。
用这样的方法,江寂野差不多让陆蔓,一日三餐,都多少吃了些东西。
不再像往常那样,就那么饿着,透支着身体画画。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六月过去,到了七月,而七月转眼又过去,进入八月。
进八月没几天,陆蔓画完了这一系列的画。
这段时间,江寂野算是尝试了各种各样他从没摆过的身姿,躺着站着坐着,侧身正身拧转着身,都有。
感觉自己不是专业模特,都快被陆蔓训练成专业模特。
即便快被训练成专业模特,他也不太想再当模特了。
模特要摆出很别扭的身姿,还要长时间固定。对他来说,并不比盖房子,或熬夜做建筑方案轻松。
不适合他,也只是为了陆蔓,他才会做。
不用做模特的当天下午,江寂野去了自己车上,察看手机。
太久没来看,手机都低电关机,充上电,开机,许多消息和来电提醒连续弹出。
江寂野一一看过,随后给李威廉回了个电话。
跟李威廉谈了会子话,处理了一些工作,便返回了陆蔓家。
陆蔓还在画室里,整理察看这段时间画的所有画。
为了在画室中摆得下这些画,陆蔓把先前完成的画,移进了她的卧室,暂时存放。
江寂野经过画室门,步进了厨房,做饭。
正做饭,听到厨房上方的小窗,劈劈啪啪地砸落下了雨。
回来的路上,天变得有些阴,天空上堆积起了灰云。
他想着可能会落雨。
谁知,雨这么快就落下。
陆蔓也听到了雨声,停止整理,出画室,来到了门廊,看雨。
瓢泼似的雨,裹着从海上吹来的风,淋淋漓漓地下着。
江寂野做好饭,铺设桌椅,饭菜端上桌,叫陆蔓:“吃饭吧。”
陆蔓回屋,吃了饭,又回到门廊,继续看。
雨丝在斜着扫,扫到了她身上,她也不避。
江寂野刚想提醒她,还是站在门内看,雨不会扫到。话没出口,陆蔓就冲进了雨里。
高强度地连续画了快两个月的画,除了倦乏疲累,陆蔓的精神也一直都绷着,也需要一种释放。
而正好,她喜欢的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