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受了欺负也不张口,真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好。
“你明天抽空去厂里看看她,给孩子带点东西。”
陈父眼神晦涩,光是给儿子调岗的事,就是花再多钱也不一定能办下来,他只能把这事放在心底,以后……
田素芝打断了陈父的想法,脆声道:“这还用你叮嘱我?晚上吃饭得跟儿子和小芳把事情说清楚,不能承了人家的恩情,转头就忘了的道理,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将来咱们怎么贴补露露,他们也不能有想法。”
田素芝向来有成算,儿子的腿跟工作的事,全都亏了露露,她全都记在心里。
打从认露露当干女儿那刻起,她就没把露露当外人。
女儿陈燕当初出嫁她掏了嫁妆,露露将来出嫁,她肯定也不会两样标准。
不过再加上今天这事,田素芝打算再多添置点东西。
露露乡下那个亲妈反正是靠不住的,只有她多替露露考虑了。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功夫,田素芝跟陈有志和管芳夫妻把杨露的功劳拿出来说了一遍,让他们不要忘了。
陈有志和管芳夫妻两个自然都点头答应,不管田素芝说什么,他们都没有提出异议。
田素芝心里好受许多,女儿自私不听话,好歹儿子丶儿媳妇孝顺拎得清。
陈有志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不用杵拐杖,只是不能太劳累。
於是第二天,陈有志和陈父父子俩便骑着一辆自行车去国棉一厂上班了。
管芳正好今天换中班,田素芝就让她带会儿孩子,她带上三个饭盒,又拎了点供销社买的零嘴。
先给陈氏父子送完盒饭,田素芝就在办公楼下面等杨露。
杨露看见干妈田素芝,就明白陈有志的工作应该是办妥了。
江昌郊区的一处药园里,周禹正弯腰用小药锄在药田里小心翼翼地清理杂草。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的老头。
对方背着手,眼睛紧盯着周禹的动作,手上捏着一杆旱烟,吧嗒的抽着。
“你小子仔细点,别把我的宝贝给弄断了。”
周禹手上动作并未停歇,头也不回道:“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歇歇,我好歹在您手底下学了这些年,这点小事我还能干不好?”
“你小子弄坏我药材的时候还少了?”
老头故意哼哧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上回上你打听的事你问人家了没有,都多少天了,就你这办事不牢靠的性子,我不盯着你行吗?”
“咱跟人家才认识多长时间,总不能就这么急赤白眼的问吧?”
周禹直起身,从药田出来,“好在我上回帮了人家一次,这周日她请我吃饭,到时候我找机会问问,不过先说好啊,要是人家不说您老可不能怪我办事不力。”
“总之你抓点紧,我觉着那姑娘种药材有一手,要是人家不能说,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来帮我种药材,我给她开工资。”
老头笑眯眯的抽了口旱烟,看了徒弟一眼,“你还别不服气,人家的确比你强,那药方换成你可配不出来。”
周禹一点没生气,反而笑着道:“我没不服气,人家的确比我强,不过人家有正经工作,国棉一厂的,未必愿意给你种地。”
“你也就剩下脸皮厚这一个优点了。”老头哼一声,敲了敲旱烟,一面往袋子里收,一面道:“总之你记着替我办这件事就行了,也不用她一天到晚盯在院子里,多一份工资我不信人家不想挣。”
交代完事情,老头就进了药田后面的屋子。
周禹站在药田里,心里却惦记着周日请杨露看电影的事。
江昌第一影院每天排四场电影,他约了杨露看周日的第一场电影,正好那天放《五朵金花》。
等吃饭的时候他再把师父交代的事提一提,要是杨露同意,下午就可以抽空领她来药园看看情况。
到了周日这天,杨露跟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
何明明和蒋洁俩人约好了去逛商场,之前邀杨露一起,听她约了朋友才作罢。
三人同时出门,到厂门口时,杨露就看见马路对面榕树下熟悉的身影。
周禹看见杨露也是立刻挺直了脊背,本想朝杨露晃手,却看见她身边还有别人。
何明明和蒋洁要去右边不远处的站台等车,跟俩人在厂门口分开后,杨露便朝左边走去,周禹见状也立刻朝自己的右边走。
俩人隔着一条马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