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种爱惹事的性子,却也从来不怕事。
回到车间后,杨露又继续练习。
一直到下班点,才稍微熟练了一点。
孔长霞反倒夸她:“学的挺快的,要不了两三天就能尝试上机,到时候你跟着边学边干。”
学习基础的东西,本就十分枯燥,杨露知道孔长霞是怕她学的没劲,才故意这么说。
“长霞姐,那我先走了。”
杨露还要去田素芝家拿东西,宿舍已经安排好,今晚就可以住进去。
只是杨露刚出了车间,就看到田素芝站在一旁的路边等她。
杨露赶上前问道:“田姨,你怎么来厂里了,陈大哥今天还好吧?”
“大夫说有志恢覆的不错,你那个药方真的太灵了!”
田素芝笑容满面,往日充满愁绪的目光消失不见,换而来之的是欣欣向荣的生机和希望。
“对了,医院大夫托我问你,你那个药方能不能公开,假如以后再有有志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想试试,好歹给人家一个希望。”
杨露一时顿住,她总不能说那药方只是普通的促进骨伤病人愈合,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功效,陈有志能好完全是因为她空间里的灵泉水。
不过对於处在愈合修覆状态的骨伤病人,还是有不错的效果。
杨露只能描补道:“这个倒没问题,只是那药方很普通,能帮到陈大哥也是巧合,许是陈大哥自己运气好,换了别人不一定有用。”
田素芝听了随意摆手道:“没事,我也是那么跟大夫说的,总不能给了药方,以后治不好反倒来怪我们的道理。”
说完了这事,田素芝才想起正事来。
“差点忘了,老陈还在宿舍里底下等着我们,走,咱们去你宿舍,我已经让老陈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杨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被田素芝拉着往宿舍里的方向走去。
陈父扶着自行车,站在女职工宿舍楼底下的大槐树下,自行车上堆满了东西。
棉被丶床单丶脸盆丶水桶,连新毛巾和刷牙杯都有。
至於她的包袱,则占了一个小小的位置,挂在最后面。
不用想也知道都是田素芝花钱给她置办的,杨露当即道:“田姨,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我……”
话未说完,就被田素芝连忙打断。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钱不钱的,不许跟我提钱啊。”
田素芝说完,开始解绳子:“我抱被子,小杨你把盆桶还有你衣服拎上。”
看着田素芝风风火火的背影,杨露只得跟上,留下陈父在楼下看东西。
俩人跑了几趟,才把东西都拿到宿舍里。
田素芝勤快利索的替杨露铺好了床,根本没让杨露插手,紧跟着其他人也都陆续回到了宿舍。
一个宿舍可以住四人,上下铺靠两侧墙边,中间窗户下面摆着一张桌子,角落里有一排铁柜子,可以放东西。
原本宿舍只有三个人住,知道有新舍友要住进来,她们都期盼了好几天,希望是个好相处的。
双方客气打了招呼,彼此看对方第一印象都觉得不是难相处的人,才放下心。
田素芝还把家里带来的地瓜干分出去给她们吃,说笑间让指出杨露初来乍到,还望她们照顾一下。
其他三人吃着地瓜干,自然是笑着应下。
直到看见外面天色渐暗,田素芝才回去。
田素芝一走,宿舍里的年轻姑娘就没有那么拘束,七嘴八舌问起杨露。
“那是你妈吧,对你可真好,还给你铺床。”
杨露也觉得自从陈有志的情况转好以后,田素芝对她越来越好,十分亲近。
只是,换了她妈来,根本不会给她送棉被行李,更别提替她铺床叠被了。
杨露解释道:“我妈在乡下,刚才是我亲戚。”
知道认错人,问话的姑娘讪讪一笑,立刻转移了话题。
三个姑娘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杨露很快跟她们熟悉起来,聊了会儿天,见时间不早,就去洗漱了。
*
夜色笼罩,比起城里的灯火,农村乡间则要黑的多。
白天上了一天工,每个人都累得不行。
基本上吃过了晚饭略微消消食就会睡下,为第二天的田地劳作,而养精蓄锐。
田建军由於晚上睡觉起喝多了水,只睡了一会儿,便起夜出来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