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大厅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喷泉就在窗户的正前方,没有上楼的几个人都聚集在楼下。白原久大概目测了一下从窗边到温泉中央设置的那柄刀的距离,正常人如果只是普通的摔下去是不可能掉到那么远的地方的。
那就是这里有什么机关?
大厅里面没有什么装饰品,比较显眼的只有一盆苏铁。白原久走到这株植物旁边,拨开叶子却发现,这里面的土壤有被松动的痕迹。
他擡头覆看向窗户,此时才忽然发现,原来这盆苏铁丶窗户丶再到温泉的雕像,三点可以连成一条直线。
一个有些冒险的杀人机关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不过这样的话……明明还应该有一块拼图的。
月曜日,早上九点。
白原久猜昨晚所有人睡得都不太好。
站在下行前往学级裁判庭的电梯里,本来挤得满满当当的轿厢这会显得空了很多。裁判庭上又多出来了三张画像,白原久站在自己的席位里,扫视了一遍曾经都站在他身边,有过欢笑有过打闹的这些同学们。
……不过这些感慨因某种违和感戛然而止了。
“鹿角?你丶”他擡头忽然发现,自己席位正对面的空位里并没有立着诸星北的画像,站在那里的人是鹿角元美。而在鹿角元美的席位里,放着的却是她被打上了红叉的遗像。
“早上好,想我了吗?”鹿角元美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呀本来还以为能像上次一样多骗大家一会呢,结果没想到这次黑白熊居然根本没有准备我的遗像,这么不配合我表演的吗?”
“嗯……因为我觉得,同样的把戏耍两次的话观众也会觉得无聊的吧。”黑白熊很无辜的歪了歪脑袋。
鹿角元美……应该说这是诸星北,他无奈的耸了一下肩,然后凌空打了一个响指。
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情景,彩色的纸屑和烟雾藏匿起了他的身形,而后当所有遮挡视线的杂物徐徐落地之后,诸星北,这个怪盗重新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等一下等一下,所以上次在学级裁判的处刑中死掉的还是莓亲?然后这一次的死者就是元亲?是这样吗?”卡尔顶了一头的问号。
“从结果而言,就是这样。”诸星北笑,“我得向白原道歉呢。不好意思打伤了你,应该还是很痛的吧?真抱歉,如果我力气能再大一点就好了,那样只要一下你就再也不会痛了。”
“你这家夥,是真的想要杀了白原吗?”天海兰太郎的声音带着惊疑也带着怒意。
诸星北倒也特别坦荡的冲他点了一下头,“之前灵川的话点醒我了,我想逃出现在这个状况的话除了自杀,也有杀掉其他人这条路嘛。不过看来我没有杀人的天分,这次死掉了两个人我都没成功得手呢。”
“你这混蛋说的什么混账话!”卡尔几乎要跳起来爆锤他了。
“代表你的星象显示你最近会遇到人生的巨大苦难,如果不谨慎行事的话一定会出现令你后悔的结局。”世星原说,“你再继续铤而走险的话不会有好结果的。”
“哎呀,那还真是谢谢世你的提醒。”诸星北俨然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冲大家摆了摆手,“我怎么样都随便啦反正这一次我没成功杀掉任何人,被我打伤了脑袋的白原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快点推理这次的案件吧,不然你们也没机会在下次的裁判中推理我是不是凶手了。”
“他说的也在理。”二阶堂樱闭了闭眼,少见的附和了诸星北的话,“从一开始我们发现灵川……不,应该是鹿角的尸体,从那时开始讨论吧。”
诸星北一副惊讶的表情,“我没想到第一个支持我的人居然会是你,砂川快写个新闻稿吧明天肯定能登头条了。”
“别废话了。”二阶堂樱有点头痛地捏了捏额心,“你之前说鹿角是在被追着的时候意外从二楼摔落到楼下的,所以是你在追她,才导致惨案发生的是吗?”
“算是吧。”诸星北点了点头,“我本来藏得好好的,结果被她发现了就要把我关起来然后找你们其他人都过来。我把被她锁上的门撬开追了出去,结果还没看到人,就只听见了她的惨叫和一声闷响。我试着救她了,可是没有用,所以我就正好趁你们没有过来之前又跟她互换了身份,这样起码之后我就有自由行动的能力了。”
“所以你才会浑身湿透,这样就能洗掉大部分鹿角衣服上的血迹混淆视听,衣服上被刀刺破的洞也可以叠进褶皱里面,只要案发后找个机会拿着鹿角的学生手册去她的房间换一件新的就行了。”白原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