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却亮如白昼,微微晃动,光影绰绰。
深夜寂寞,只有看书打发时间,但今晚书也看不下去,整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静。
房内的窗正对着谢屹的书房,进进出出看的仔细。沈书瑶就趴在窗边,看见书房的门开了,如意打了水进去,过了一会,又端着盆出来。
所以,是如意伺候谢屹洗漱的。
沈书瑶难受,想着晚上呢,是不是也是如意在旁伺候?
谢屹身强体健,正值壮年,又许久没有疏解,难免克制不住欲|望,看上如意也有可能,要真是那样,兰园就要多一位姨娘了。
夜深了,书房灯还亮着,谢屹应该没睡。她一直盯着,庆幸的是,如意守在门外,不在里边。
沈书瑶打哈欠,眼皮越来越重,眼中干涩,想睡觉了。她努力睁眼,趴在手臂上盯着。
知微看不下去,过来瞅了眼,“少夫人,您去睡吧,别熬坏了身子。”
“不困。”
眼睛困得模糊不清,知微看的清楚,也知道她为何不睡,就是想盯着书房。知微看了对面一眼,说:“您去睡,让穗华她们盯着。”
沈书瑶就是这么想的,可她不想说出来,怕人看笑话。现在知微主动提出来,她当然说好。拖着困乏的身体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翠鸟在树枝间穿梭,窸窸窣窣,扰人清梦。
沈书瑶醒的早,眼没睁开就把穗华叫到跟前,问昨晚的事。穗华抿唇笑,回她:“如意在门外站了一晚上,您放心吧。”
这样,那便好。
接着穗华又说:“眼下如意回去休息了,刘一守着呢。”
她点了点头,放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谢屹好像真的把如意当丫鬟使,除了吩咐她干杂活,别的一概没有,夜晚就是让如意在外守着,没别的意思。
她和谢屹依旧在冷战,两人分房睡,时日久了,闲话渐渐就多了。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议论,但背后说了不少,她偶尔也会听到些,就连公婆那,她也听了不少讥讽。
谢屹不可能不知道,他冷眼旁观,还在生气。
有时沈书瑶想,女子一定要嫁人吗?
在旁人眼里好像是这样,不嫁人的女子,只能去山里当姑子。
这些日子,她累了,但确实是她做错了事,所以她忍着。她想跟谢屹低头,每回走到廊下看见如意,她又把脚缩回来,不想去。
就这样拖着,一拖就拖了许久,算来,他们已经分房一个月了。
一个月啊,在别人看来时间不算长,但对沈书瑶来说,却是漫长的一个月。
她想他了,每晚身旁没人,总觉得空落落的。而且到了九月,夜里凉,一个人睡觉也凉。就像知微说的,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裂痕会更深。
沈书瑶想了一晚上,决定等谢屹回来就去找他,无非是再低个头,她认了。
遂以谢屹一回兰园,沈书瑶就去了书房,如意在门外,看见她愣了下,然后让她在外等一会。
沈书瑶脸色难看,推开她直接进去,等什么等,她来书房没在外边等过。进去后迅速把门合上,别想偷看。
谢屹在换衣服,闻声变了脸,连忙扯上衣服转身,看见来人微微诧异,防备心顿时消散。
“谢屹。”
他整理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问:“来做什么?”
她弯着眉眼,笑容纯净明媚,笑得很甜,是她对着镜子练出来的。
“天凉了,回房吧。”
谢屹吞咽下,神色并无波澜,“还没忙完。”
又拒绝她。
沈书瑶不生气,慢慢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没反应过来便勾住他的脖子,笑意嫣然的看他。
谢屹没推开,她就得寸进尺,红唇微张的要贴上来。
谢屹一下就明白她的小心思,她想用这种方式求他原谅,想和好。喜悦的心一下就没了,难以言喻的烦躁。
男人偏头,冷脸躲开她的唇,她的亲近,顺便推开她。
“先回去,我要看公文。”
沈书瑶僵在那,小脸白了几分,明亮的眸子满是受伤的神情,不敢相信,谢屹推开了她。
他不要自己。
眼立马红了,水盈盈的,随时要落泪。
她吞咽下,想问他,这么久不原谅她,又分房睡,现在拒绝她的亲近,是不是…是不是想休妻?
一开口,她把话收了回去,颤着音说了个字:“好。”
谢屹凝视她的背影,想到方才受伤的神情,很是烦躁。想追出去,又拉不下面子,等人出了门,才捏着眉心叹气。
罢了,明日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