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外,一路风尘仆仆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樊兴刚回京便直奔皇宫而来。
因为七王爷的人都知七王爷一直在等他,也就未拦他。
可他刚到七王爷跟前便将剑架在了七王爷的脖子上。
“樊兴,你这是做怎么?!”听闻樊兴赶到七王爷正兴奋着,突然被他这么一架,心霎时凉了半截,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缓缓升起。
站在他身旁的近卫首领,刚张开嘴,话未出口便被抹了脖子。
七王爷瞳孔一震,愕然又不可思议的瞪向樊兴。
半晌才怒道:“你!你竟是假意投了本王,你还是皇帝的人!你个无耻小人竟敢骗本王!”
“王爷何出此言?末将何时答应投了您?一直以来都不过是您自说自话,而且,七王爷难道不知末将本就是安王殿下推给圣上的人?”说到此处,樊兴轻挑起眉尾,冷笑道,“说实话,末将也很好奇,七王爷您为何如此想要将末将拉拢至您这边呢?”
“你…”七王爷咬着牙,怒瞪的双目中恨不得喷出火来。
此时,懊恼悔恨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樊兴任由他瞪着,坦然的朝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灭火,救圣上!”
“是将军!”
几人正欲上前,便见乾元殿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紧接着蓝陵便在东生和西夜的夹挟下逃出乾元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殿门冲开的那一瞬,一直守在殿外暗处的南初和北辰也冲进去将沐思瑶和虞玉平带了出来。
“末将樊兴救驾来迟还望圣上赎恕罪!”樊兴因挟持着七王爷不便行礼,便只颔了颔首。
蓝陵也未在意,樊兴能够在此时赶到已是万幸,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只是,这刚从大火之中出来,呛得他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樊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蓝陵咳得嗓音沙哑,转头看了七王爷一眼,冷漠道,“将一众反贼押入天牢不日处斩!”
听到“处斩”二字,七王爷眸色一惊:“你说什么?!你竟要斩本王?本王可是你的皇叔!”
“皇叔?”蓝陵只觉可笑,“你下令放箭时可有想过你是朕的皇叔?朕是你的皇侄?你派人放火烧殿时可曾想过你是朕的皇叔?如今再跟朕提皇叔二字不觉讽刺吗?”
说罢,便厉声令道:“来人呐,将七王爷押下,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探视。”
“是圣上!”
目送着七王爷被送走,蓝陵长舒了口气。
一转头便见沐思瑶在身后不远处站着,而她身旁还有南初和北辰两人,眼帘微垂道:“明师傅也先回去吧。”
沐思瑶并未多言,看了眼虞玉平后,便拱手告辞道:“微臣告退。”
说罢,抬脚便走。
可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来,便转身向蓝陵行了一礼道:“不知刚刚在乾元殿内的那些人都去了何处?圣上又将如何安置他们?”
“你放心,朕不会伤害他们,待会朕自会派人送他们离开,该记的功劳朕也都会一一记下。”蓝陵知道她担心什么。
有他这话,沐思瑶这才放心离开。
经这一夜,她也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然而,离开皇宫后她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去了趟木工院。
留下的人见沐思瑶回来,纷纷凑上前来询问宫里的情况。
沐思瑶只淡淡扫过他们,眼中却满是心痛和后悔。
那些跟着她去宫中救驾之人,除跟她一同躲进乾元殿的数十人外,其余怕是都已殒命。
而他们本可以留在木工院好好的活着。
是她不明情况,擅自组织他们,害他们白白成了这场政变的牺牲品。
甚至连李强和葛大有如今都生死未卜。
从最后的情况来看,纵然没有她带去的那些人,圣上也许一样能够安然脱困。
人心难测,而她终究也要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
想到这,沐思瑶只觉心里一阵剜痛。
加之又绷紧了神经一夜未眠,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躺在了自己房中。
当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换掉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恰巧,水柳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便惊道:“先…姑…”
水柳一时竟瓢了嘴不知该叫她什么。
沐思瑶心下便已明了,轻蹙着眉问了句:“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嗯。”水柳一边点着头一边将手中的碗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