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不枉我花费了三年的时间,走南闯北寻得高人为我疗伤,右手快恢覆了。”说完,三姑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道,“豆豆,这三年来,你跟着三姑吃了不少苦,我狠心将一个豆花摊儿都抛给你,自己却……哎,看看,你的手都糙了。”
有时,我还真搞不明白三姑的脾性,按说一个曾走南闯北又会功夫的女子,性格是豪放爽朗的,可此时,竟出现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扭捏腻歪。
我呵呵一笑,很不当回事儿,道:“你是我三姑嘛,还对我有养育之恩呢,手糙了又怎样,用盐巴搓搓手,手就变细腻了。”
三姑红了眼圈儿,端了一盆水去厨房拿来盐罐,递到我眼前。我觉得自己跟个长辈似的,安慰了三姑之后,才开始用盐搓手,搓完之后,在盐水里泡着。
说我不在乎,那就是太矫情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生得细皮嫩肉?而我,只是为了不触动三姑时而温婉的心,我才这样装得不在乎。
其实,我再怎么用盐水泡,我的手都不可能像三姑那样白皙柔嫩。
我倒掉盆里的盐水,甚是八卦地凑到三姑面前,道:“三姑,听说护国大将军也来咱们城郡了,他是不是就是当初效忠朝廷,捉拿叛党的时候,狠心杀死自己心爱女人的那个将军啊?”
这几日,锦临郡上到贵族绅士,下到平民老百姓谈论最多的,就是朝廷派来的两个将军。
锦临郡是东锦国和西临国交界的城郡,实属东锦国的疆土。这里是连接两国之间的枢纽城郡,贸易往来较频繁,故此锦临郡是京城以外第二大城郡,经济繁荣,富庶安乐。如此军民皆安的局面,不知朝廷派来两个将军是什么意图。
唯一的猜测,就是朝廷要发兵,向西扩充国土了。
如果东西两国若有战事的话,那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锦临郡的老百姓。
三姑手中的西兰花忽地从手中脱落,表情有一点古怪,但瞬间恢覆了过来,道:“听说是的,郭云锐郭大将军,还有一位,是其弟郭云铭。”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三年前,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听说了。想想那个骑在马背,曾奔走在战场上的女子,我就钦慕不已,只可惜最终却有一个要造反的爹,牵连着自己在妙龄之际被人当孽臣而诛杀。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道:“我觉得女子能像韶和郡主那样,叱咤战场,才不枉此生呢!哎哎哎,我好崇拜她。”
三姑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古怪,继而狠狠瞪了我一眼道:“豆豆,你还叫那个孽臣为郡主?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传出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我赶忙捂住了嘴巴,擦干净手之后,走到三姑身边一起帮着她做午饭。
三姑趁机又揶揄我:“豆豆,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也很崇拜我呢,现在改人了?”
我嘿然一笑,再也不敢提韶和郡主的事儿了,更别说是我崇拜她的话。我以为沈默就不会再招来三姑的讥讽,没想到她又补了句:“豆豆,你为何这么关心朝廷上派来的这两个将军……”三姑故作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额头,“哦,我明白了,是三姑不好,豆豆大了,也有了那般心思。”
“啊?”我终於明白三姑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古怪了,随便问问的话,她怎么就能这么想我。三姑这人坏就坏在,没有一点长辈的模样,从十五岁到十八岁没少对我说过这类的话语,其实,只按年龄来说,我和三姑更像姐妹。
……
原本以为对於郭云锐丶郭云铭这两名朝廷大将的认识,仅限於茶馀饭后老百姓之间的讨论。他们和我丶和我三姑八竿子都打不上,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我竟然在自家的“寡妇”院子附近,看到了这两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