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吴山开心极了，「好啊姐，你记得要拿红箱子装啊。」

「行，你放心。」

11.

这个月，工商局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工作人员也疲沓了，我递上两瓶冰红茶，拉开凳子，「同志，你们辛苦了，坐着休息一下吧。」

一名年纪大点的工作人员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有点无奈，「吴女士，你说你也是开这么大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行吗？要不她这样一直投诉，也耽误你们做生意啊。」

我摇头，「她是个惯犯，我绝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工作人员刚想继续调解，掏出手机一看，直接摁了免提。

陈敏的声音也不夹了。

「这都多久了还没处理好，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啊，你们是废物啊！」

工作人员忍着气解释：「陈女士，这事情你本来就不占理，我们也看见了，确实是你退回来的裤子上有污渍……」

陈敏直接炸了。

「她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弄的？！她去鉴定了吗？有证明吗？我投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把她的店搞黄，你们是不是收钱了啊！官商勾结是吧？」

魏佳在旁边都听呆了。

工作人员冷下脸，直接公事公办道：「陈女士，请您使用文明用语与我部门沟通，关于您投诉的问题，已经多次调解无效，按照规定我们终止调解，之后关于您的投诉，如果您无法出示有效证据的话，我将会向上级申请不合规投诉，您有问题可以行政复议。」

陈敏彻底破防的辱骂声刚开了个头就被摁死了。

我和魏佳鼓鼓掌，真帅。

12.

很快就到了订婚宴。

定的是五星级酒店，订婚宴都摆了二十五桌，陈敏要换四套小礼服，身边跟着两个化妆师。

四大金刚全齐，这排场比结婚也不遑多让了。

吴山把我拽到一边，低声问：「姐，钱呢？」

我提了提拎着的小箱子，笑眯眯，「都在这儿呢。」

吴山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儿啊？」

我耸耸肩，「有吗？我没闻到，你快去换衣服吧，我把钱拿给爸妈。」

吴山不疑有他，快步走了。

爸妈看着我身后乌泱泱跟着的十几号人，疑惑道：「菲菲，这是？」

我笑容不减，「都是我的朋友，来给咱家捧场的，应该开了备用桌的吧。」

看到这些人手里都拎着大小不一的礼品袋，我爸的笑容加深，「当然有，快把客人带进去吧。」

昏暗的大厅内，伴随着一束追光，陈敏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入场，笑靥如花。

吴山捧着玫瑰花的样子，像个大傻子。

爸妈和陈敏的父母都是一脸感动。

在舞台边缘，专门有一面屏幕在给她的粉丝实时直播，屏幕上一会儿放烟花一会儿滑跑车，热闹得很。

主持人情感充沛地介绍了两人的恋爱史，手臂一挥，「各位亲朋好友，接下来，请大家欣赏这二位新人的VCR！」

所有人都期待地望过去。

大屏上赫然展示了——

一条裆部呈现不明污渍的裤子。

一团血渍的裙子。

领口泛黄的衬衣。

撒上了可乐渍的T恤。

……

紧接着，是一条录音，陈敏尖锐的叫声划破全场。

【你们是废物吗？怎么还没把她的店搞黄？信不信我让你们干不下去啊,她怎么证明那是我尿的？她有本事就去鉴定啊！】

老奶奶无奈的声音：【对面楼的小姑娘，趁我儿女都在国外，没人给我撑腰，就把收货地址填成我家，唉，绊倒我好几次了……】

老奶奶的儿子义正言辞：【4-302的陈敏女士，物业多次和你沟通都被你骂回去了，我已经回国了，你的快递我已经全部放到了物业办公室，请你自行领取，关于给我母亲造成的困扰，我已经报警了。】

无奈的卖家：【我们店是小本经营，这个买家老是无理由退货，可是寄回来的衣服不是脏的就是臭的，有一次还寄了袋方便面调料包回来，我不想再卖货给她，她就雇水军给我刷差评，我真是干不下去了……】

一片哗然。

陈敏尖叫着去砸机器，可是被酒店的人拦住，她又踢又打，疯了一样怒吼都是骗子，都是欺负她的骗子。

吴山怔在原地，隔着喧闹的人群，双眼通红地望向我。

我高高地举起酒杯，嘴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