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身上的味道和小暴龙丶小族长的别无二致,她仿佛回到了大森林里,被那种温馨踏实的感觉包围着,内心无比安宁。
两天后,果然有朝臣开始旁敲侧击地劝皇帝放人,被他严词拒绝。长公主心疼儿子,想进宫来求情,也被拒之门外。
萧秉命京兆尹用正常犯人的待遇对待他们,该怎样就怎样,还不许家人前去探望。
看似严厉不近人情,但王球球知道,他其实是很放心不下小夏的。
晚上她陪他用膳的时候,他盯着一道鱼羹看了好久,都没有动筷。
王球球记得,前世小夏最喜欢吃的就是鱼,坐在她身边光疗的时候,他常常抱着一条小鱼在啃。
所以饼饼并不是真的那么狠心,他还是挂念在狱中的弟弟的。毕竟除了王球球之外,他心里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如果不是小夏带我出宫,我也不会因为意外而恢覆记忆。不如将功抵过,小惩大诫,让他回来吧。”
萧秉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心疼你。”王球球瞧着他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
少年玉箸一顿,绕过那道鱼羹,夹了颗蟹丸放在石头面前。
等王球球的蓝光彻底恢覆到从前的亮度,他才终於松口。
喜提三天牢狱生活的萧夏被从京兆府提到了御书房。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饿的,小少年明显瘦了一圈,也不敢再冲到萧秉面前抓东西吃了,老老实实跪在御案前,偶尔瞄一瞄王球球,见她蓝光如初,才长舒了一口气,定下心来。
“知道错在哪儿了么。”萧秉头也不擡,批着折子。
萧夏低下头:“臣弟知错,不该偷拿皇兄的宝贝明珠。”
“就这样?”
“……不该在帝台春打架。可是皇兄!是萧容岚那个兔崽子先骂我的!”他委屈地叫嚷。
“住口!”
萧秉冷冷瞪他:“还有呢?没了?”
萧夏懵圈:“还丶还有啥?”
萧秉盯着他,咬牙切齿:“把你写的策论覆述一遍给朕听听。”
“哦——啊?!”
萧夏傻眼了,那根本不是他写的,是刘子越写完后他抄上去的,他哪里背得出来啊!
一个被揉成球的纸团飞过来,正中他脑壳,皇帝怒火交织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让你进学,你就是这么学的?谁给你的胆子,糊弄完了师傅,还敢来糊弄朕?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吗?让刘子越替你写策论?你怎么不让他替你把爵位也袭了?!”
萧夏吓得脸都白了:“皇兄我知错了!我马上重写!你别责罚子越,是我逼他的!”
“朕不需要你重写。”
萧秉疲惫地揉着眉心:“燕门关最近无战事,项大将军空闲得很,你去陪陪他罢。”
“啊?!!!!”
萧夏凄厉地惨叫起来:“我不要去!皇兄你饶了我吧!我写一百篇策论行不行?!一千篇也行啊!!”
萧秉一拍桌子:“闭嘴!由不得你!!”
萧夏快哭出来了:“皇兄,你就我一个亲弟弟啊!我要是没了,你以后手痒了打谁去啊?!!”
萧秉:“………”
王球球笑喷,项大将军是什么能止小儿啼哭的洪水猛兽吗?能把一个小男孩儿吓成这样?
但皇帝那里显然毫无商量的馀地,第二天就命人把弟弟打包送走了,还手书一封密旨,让项辞“好好收收吴王的骨头”。
听说萧夏走的时候一张脸苦得能挤出黄连汁来,好像不是要去边关,而是要去断头台似的。
“项大将军有这么恐怖吗?”王球球好奇道。
萧秉摸摸她:“等小夏回来你就知道了。”
最不省心的吴王被处理掉了,其他同犯也没能幸免,除了年纪最小的袁颂,袁康萧容岚等人被一道圣旨发配到雍州大营历练,不到过年不许回来。
这波雷霆操作传出,京中的纨絝们都吓出一身冷汗,从此夹紧尾巴做人行事,京城的治安瞬间达到前所未有的太平。
太液池冒出第一朵早荷尖尖的时候,宫中终於传出旨意,册封大将军项辞之女项蕉蕉为贵妃。礼部开始忙着纳采丶问名丶纳吉等仪程,并将宜春宫修缮一新,作为贵妃寝殿。
据说这个地方是项蕉蕉自己选的,离皇帝寝宫虽远,但胜在紧邻御花园和藏书阁,可以方便爱看书的皮家六小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