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管的小太监浑身颤抖:“您走了没一刻功夫,殿下就丶就……”
“他想拿就拿?你们都是死人吗!”
萧秉厉声吼道:“看见吴王进来,也不知道拦着?朕这书房,什么时候变成来去自由之地了?!”
小太监吓得快哭出来:“殿下说您看了他的策论后,一定不会跟他计较的,奴才们如何敢顶撞……”
策论?
看着手里明显不是萧夏水平的作业,皇帝手掌慢慢握紧成拳头,手背青筋一根根凸起:
“是朕平日太纵着他了,这种花样也敢耍到朕面前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查出来了没有?人在哪儿?”
侍卫躬身道:“长歌坊的帝台春,同行的还有长公主府两位公子丶归德侯世子。”
居然出宫了?还去了闲杂人那么多的销金窟?!
想到王球球现在不知被哪个男人抱在怀里爱抚丶被那种惊叹垂涎的眼神赤|裸裸地扫视,萧秉心头的愤怒就像几欲爆发的火山一样,叫嚣着要杀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眼底猩红,咬牙切齿,胸口起伏了好一阵,才勉强压制下来:
“走,去会会朕的好弟弟们!”
酒楼里,萧夏和袁康吵吵嚷嚷,喝酒划拳,闹腾了好久。王球球被放在桌上,小正太袁颂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摸摸她,简直爱不释手。
萧夏发现了,一把抓过珠子重新包进黑纱里,醉醺醺站起来:“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明日骑射场再约吧!”
说罢摇摇晃晃走出去,结果在楼梯口碰上另一群人,为首的少年一见他们,就张口讥讽:“哟,这不是雍州大营里的哭包子么?”
刘子越心中顿感不妙,因为来人正是萧夏的死对头,长沙郡王萧容岚。
不像袁康和萧夏只是爱打嘴仗,本质上还是亲密无间的表兄弟,萧容岚和萧夏是真的八字犯冲丶互不顺眼,每次撞见都要往死里踩对方痛脚,干架也是常有的事。
果然,萧夏一听就炸了:“你说谁是哭包子?!本王在大营里日日耍缨枪,功夫可是连施将军都夸赞的!”
“快拉倒吧。”萧容岚嗤笑,“我怎么听说,你去了没几日就抱着施将军的腿哭喊着要回京,不然就治他的罪?”
身后同伴俱都哈哈大笑起来,萧夏气得满脸通红,快步上前,猛地一拳头招呼在萧容岚脸上!
“啊——!”
“叫你他妈放屁!袁康!子越!快来帮忙!”
袁氏兄弟二话不说捋袖子上阵,大的负责揍,小的负责咬,两夥人干在一起,场面嘈杂混乱。
刘子越哀叹一声,正要上前拉架,就见自家小厮火烧屁股地冲进来,朝他比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还焦急地划了很多下!
重大警铃?!!
刘子越浑身大震,嘴里像被塞了一大把药丸,噎得他心脏差点骤停!
要完……要完……全家都要完了……
王球球被萧夏揣在怀里,撞来撞去,推推搡搡,晃得头晕。很快,她发现萧夏负伤了,嘴角手臂都一片青肿血迹。
王球球一惊,立刻提亮光芒为他治疗,然而就在那时,刘子越冲进人群,一把抓住萧夏的手臂往外拖:“出大事了!快跟我走!!”
萧夏完全没反应过来,被他突然一拉,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猝不及防朝栏杆跌去!
他的身体是被挡住了,王球球却因为惯性,脱开他的怀抱,直直飞出了三楼——
“不——!!!”
那一瞬间,时光好像凝固成了慢镜头,王球球清楚地看到萧夏惊恐地朝她伸出手,看到袁氏兄弟的震惊丶刘子越的绝望。
而她在离他们远去,飞到半空,然后迅速往下掉。黑纱飘散,蓝光灼华耀眼,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
王球球快吓哭了,既怕砸到人伤个半死不活,又怕没砸到人,把自己砸成尸块。
她急急往下看,却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阴沈丶惊愕丶又慌张的脸。
萧秉?
没等她看清楚,石头就“扑通”一声,不偏不倚砸进一只酒缸里!
辛辣刺激的液体迅速淹没头顶,把那声撕心裂肺的“球球!!”隔绝成了遥远的模糊。
酒缸里的酒只有一半,所以她几乎是重重撞上了缸底,穿心凿肺的的巨痛席卷而来,王球球只觉全身骨头都碎光了,差点痛昏过去!
与此同时,身体里蓦地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