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年的小暴龙只要自己吃饱圈地就满足了,而现在的饼饼,却要考虑整个部落几十口人的福祉。
登基仪式结束后,饼饼把她抱过来,放在脚边。人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他们从未见过会发光的石头,一时又惊讶,又有些畏惧。
而社恐晚期患者王球球面对那么多男女老少的围观议论,也不自在极了,身上的蓝光都萎缩在一起,颤颤巍巍地不敢发散出来。
饼饼好笑地摸摸她稍作安慰,然后看了眼巫医。
巫医清清嗓子,从开天辟地开始扯淡,讲王球球是如何光芒万丈地下凡丶拯救饼饼於生死存亡之际;又是如何在短短两天治好饼饼的刀伤,还保佑他们在地震中存活下来,让叛徒们尸骨无存。
所以这颗“浑身上下散发着圣光”的石头,是天神送给他亲爱的孩子饼饼的礼物,是派来庇护部落的使者,大家一定要像尊敬天神一样尊敬它。
王球球被这通天花乱坠的彩虹屁吹得目瞪狗呆,五体投地。
这人能坐到巫医的位子,果然不是只有瞎看病这一个本事的啊!
而饼饼呢?
饼饼居然一边听一边望着她微笑,一粒鸡皮疙瘩都木有冒出来?
他不会是真的把她当成天神赐予的宝贝了吧……
巫医滔滔不绝吹嘘了半天,见族人们望向王球球的目光越来越虔诚热烈,他咽了咽口水,总结陈词:
天火劈毁了萨罗的神树,说明神明不喜欢树!所以我们也应该更换祭拜的对象,不要再拜树了,改拜这颗陨石吧!
被强制拱上神位的王球球:啥?!
你们更换祭拜对象这么随便的吗?说换就换了??
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跟原配树打过招呼吗??
你们家天神同意了吗???
她还在懵逼,巫医已经带着信徒们哗啦啦跪下来,叽里咕噜地感念上苍——
能给部落带来平安丶健康和祥瑞的神使,就是优秀的神使,至於它长成一棵葱样还是一颗球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大家对这位新上任的神使都非常感兴趣,已经有许多人跃跃欲试地想上来摸王球球。
饼饼轻咳一声,蹲下来,低声问她:“治病…不碰…靠近…?”
摸他的宝贝儿当然是不行的,但部落的繁荣也需要维持,所以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每人轮流在王球球身边坐半天,享受她的神光治疗,但是不能碰她。
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少年星辰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和讨好,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看得她石头芯子都快化了。
王球球忽然能理解,古代那些昏君为何总被美色所迷了。她一颗陨石都受不了好吗?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当然说什么都对。
何况她隐隐明白,这是饼饼留下她丶不让人把她当成怪物的最好的办法。
独占,又有适度的分享。
王球球提亮光线,表示同意。
於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为了表示对上天的敬意,巫医模仿饼饼的胎记,重新设计了一个新图腾:在所有人手臂上画一个红色圆圈,里面涂上他发明的据说可以保平安的鬼画符。
王球球突然觉得那个鬼画符有点像……“拆”= =
*
顺利夺权后,饼饼决定去祭拜父亲。王球球作为新神使,也被带去了。
河谷北面的山坡上有棵枝繁叶茂的大红松,就是部落从前的祭拜对象。饼饼的父亲就葬在树旁,附近还有许多垒砌的坟堆,每个坟上都插着一根松枝。
如今新使换旧使,巫医命人把树枝上满挂的许愿绳结取下来,又把树皮上涂的奇形怪状的祷告纹铲掉。
最后嘀嘀咕咕地说,要不把这棵红松砍了叭?放着它,咱们球球会不会不高兴?
王球球:不不不!杀生duck不必!留着给我公公挡挡风遮遮阳也挺好的!就当是儿媳妇的一片孝心叭!
饼饼在墓前摆上祭品,和夏一起跪下,低低诉说着什么。夏抽抽噎噎地哭泣,饼饼的眼睛也红了,轻拍着弟弟的肩膀不断安慰他。
那悲伤传染给王球球,让她也跟着黯淡下来。饼饼看见了,又顺手一捞,把她拉过来贴着自己。
少年左手抱着王球球,右手搂着弟弟,背影清冷而孤绝,好像拥抱着仅剩的世界。
王球球有点尴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