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人，而且是明显的有问题，加上那个人尽皆知的故事，几乎是在引导他去信任这个老奶奶。

可是……

公交车停了下来，纸人还是一百八十度扭过头的样子，他第一次发出声音，是宛如幼童一样的清脆嗓音，听起来很是怪异：“是小偷的话，就送到派出所吧。”

谑，这鬼还挺守法。

如果江时没有擡头望见这一站的站点名称的话。

【南园墓地】

“这位老奶奶。”江时用一种堪称和蔼的语气说道，“您看这地上的是不是您的钱包？我想您可能是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掉在车上了，要不我帮你拾一下？”

那老奶奶脸色一变，在江时弯下腰的时候小声在他耳边讲道：“这车上都是鬼！你快跟我下去！”

然而江时面色不变，将地上的钱包放到老奶奶的手里，用一种轻飘飘的声音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呢？”

他的手碰到老奶奶的手，却让老奶奶忍不住缩回了手——好冰！

那只递过来钱包的手泛白，上面隐隐有些水汽，外加江时的声音，竟仿佛水鬼一般。

於是老奶奶迅速后撤，用带着惊恐的眼神看向江时，大声喊道：“谢谢你帮我拿钱包！我家到了！”

说完就跑下了车。

这举动似乎看上去更像是人类了，但江时从始至终都记得一句话，记得……他刚进游戏时，游戏说的那句话。

【望隆山所在的区域……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店长的找零是冥币，车上的司机是纸人，车的最后排两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是黑白无常，车中段的是红衣厉鬼。

而刚刚的老奶奶……应该就是南园墓地里的鬼吧。

车门再度关上，公交车站点重新恢覆正常，刚刚那一站是老奶奶要下的站，因为她付了冥币，所以去的是属於她的世界。

如果他刚刚跟着老奶奶一起下了车，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去酒店的路了吧。

江时轻轻将放在脚边袋子里的防晒喷雾摆正，静静地等待着终点站的到来。

【呃……直播间的分析大哥，刚刚是不是打脸了】

【刚刚主播特意看了眼下车点，写的是南园墓地……】

【艹，所以老奶奶也是鬼？】

【话说分析大哥好像就没有分析对啊，说要投冥币，但现在投的正常货币也没出事】

【笑死，云玩家的分析你也信】

【分析大哥？怎么不出来说话了啊？】

【不是，就没有人出来解释一下刚刚主播干了什么吗？怎么把那个老奶奶吓跑了？】

【我来解释吧】

【我就是那个分析大哥，我承认之前是我分析失误了，不过现在主播的做法我也看出了一些眉头】

【他应该是用了防晒喷雾，用完防晒喷雾后皮肤会凉凉的，还会覆盖一层水汽，应该是这个吓到了那个老奶奶，让老奶奶以为他是鬼】

【但是老奶奶也是鬼吧？不然怎么在墓地下车？】

【咋地，不许人家大半夜扫墓啊？】

【浅浅分析一波，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奶奶不知道她自己是鬼……】

【真实的演技才能骗到人是吧，讲真我一开始也信了老奶奶】

【现在车又开动了，要死，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车上面刚刚的南园墓地站点消失了……】

【艹，所以要是刚刚那一站下车主播就无了？】

【怎么哪里都是坑啊，我要是进游戏，估计三秒无】

【主播有点东西，开始期待主播进酒店了】

【进酒店？真能进吗？别忘了车上还有四个鬼呢】

【但是从头到尾那些鬼都没有惹主播啊】

【为什么啊】

【呃，我猜啊，我是说我瞎说的，如果我说错了也请不要问候我家人，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主播钱付的多呢？】

弹幕一时间清空，随后骤然增多。

【艹，有点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吧】

【我说那个司机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合着是乙方看甲方的眼神啊】

【新来的，怎么回事啊，这个直播间怎么一点也不恐怖啊】

【你看看车里面的鬼再说恐不恐怖】

……

在热烈的讨论中，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达了终点站，江时坐在车的前排，忽然感受到一阵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