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连它们，都在责备我……

莫北在医院痛苦的时候，我会在做什么呢？

我在肆无忌惮地睡觉，还是在热情洋溢地唱歌？或许都有。

的确，我是个狠心的女人。

“沐岚，上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莫北出过那么大的事呢？”我想知道沐岚为什么瞒着我，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对他更好一些，不会让他担心吃醋，不会让他不安，不会让他情绪有波动。

“小鱼，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她的语气有些僵硬，“当初我不止一次发e-mail告诉你莫北他不好，你现在才来担心询问，不觉得有些为时已晚吗？我不告诉你，是因为那个时候告不告诉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果儿……”我不明白沐岚的敏感从何而来，气愤从何而来。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既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好照顾他吧。我要忙了。”

忙音……

沐岚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挂我电话。

有那么几秒钟，她让我感觉自己是罪无可赦的。

那天夜里，月光映在莫北的脸上，把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清澈。

我摩挲着他的面庞，轻声唤道：“莫北……”

“嗯，怎么了？”他看着我，眼睛是那么的美丽。

“你知道吗，我心里藏着好多小秘密……曾经我对自己说，会把他们告诉一个跟我最要好的人。”

“那你现在，是想要告诉我吗？”

“嗯。”

“好，你说吧，我听着。”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闹过离婚，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离别的可怕……我看着爸爸几天几夜不回家，看着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妈妈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我背着他们一个人偷偷地哭，我把我的照片悄悄塞进妈妈的口袋里，我是怕她会忘记我。后来我趁着爸妈不在家，把妈妈的衣服都掏出来塞进衣柜，然后对她说是爸爸放的，虽然被揭穿，但离婚的事他们没有再提了。其实，我比谁都害怕分离……”感到有些冷，我不禁把身子缩了缩。

“嗯，我知道……”他把我抱得更紧。

“莫北，我会偷偷逃走，就是因为害怕面对。我一直都是个胆小的人，那些我觉得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就会努力去避开它们。我一直以为，只要逃走什么都可以解决了，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自己好过，却从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莫北，对不起……”眼泪不自觉的流淌，到面颊，到脖子……

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水，轻轻地说着：“别跟我说对不起，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莫北，你没有错，是完美的，我要你要记得。”我抓住他地手，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的身子僵硬了，“筱筱……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我也发觉自己说得有些突兀，慌忙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那胸膛里……“你放心，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知道。”我在他怀里蹭蹭，道：“莫北，不管我犯了多少错，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以后都会努力地让你快乐，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傻猪……”

&“嗯，我是傻猪。但是，我是一只不同与别的猪的猪。”生平第一次，我承认了自己跟猪有所联系。

他想了一秒钟，然后抱住我咯咯地笑。“筱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为什么？”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面，最能给我勇气的女孩。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每次看到它注视着我，我就会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不在我身边的那段时间，只有想到它，我才能有努力生活的力量。”

“那如果我死了，我就把这双眼睛留下来陪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思考。

“不许说傻话。我们会活到很老很老，然后一起死去。”

“嗯……好吧，那说好了，只要我们俩任何一个活着，另外一个人就得好好活着。”

“好，一言为定。”

这个夜里，我们对月起誓，会一同死去。

莫北的病，再也没有犯过，起码在我面前没有。

我明白，他再出现那种情况都是因为我，抛开我以外的事情，他都会处理得很好。所以我会小心翼翼地做任何事情，保证不刺激他的情绪。只要我不让他感到焦虑和不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