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和羞辱,林嫣闻言,万分恼怒。猛的将手从玄真道长手中抽了出来,嗖然起身。怒视他道,“道长当我是什么?”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桌上茶碗随之落地破碎,茶水将地上的大红织锦洋毯浸湿一片。
她前世便是因私生活不检点最后才惹来杀身之祸,今生既然已嫁给了心中所爱之人,便要对他从一而终。况且,这个世代,若奸情一旦暴露,女人会死的很惨。她林嫣可不想重蹈覆辙。
玄真道长一只手依然还放在方才的方桌上,将目光自地上的茶渍上挪开,挑眸看她,神态平静仿若什么也未发生一般。
林嫣见他如此无赖,更是七窍生烟。转身就要出门,手刚一放在门上,玄真便缓缓起身,抖了抖袍摆,道,“夫人今日走了,他日会再回来也未可知。”
林嫣顿住脚步,眉头轻轻蹙起。深吸一口气后,大力将门拉开。正撞上听见响动要来一探究竟的素莲。
“夫人?”素莲见林嫣脸色惨白,忙不叠的迎上去扶住她。
林嫣怒火中烧,喝道,“走!”说着,便绕过在一旁行礼的小道士,匆匆往外走去。
素莲不知屋内到底是什么情况,十分好奇的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却见那道长不明所以的对自己微微一笑。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眼熟。几秒的楞怔之后。素莲再没工夫思考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玄真,匆匆跟上林嫣便往外去。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玄真道长不肯帮衬夫人?”素莲看着林嫣脸色,小心翼翼试问。
林嫣抿着嘴,并不说话,只更加快了脚下步伐,匆匆下了石阶。一言不发的钻进马车,命快马加鞭往荣国府走去。
此时已过晌午,本该是一日的午休时间。可宁远侯病重,众太医束手无策,只得准备后事,一时间宁远侯府内各处各处紧张忙乱起来。
薛铭和顾长平站在一起,焦灼等在房间外,看着珠帘内太医忙碌的身影。
一旁苏夫人和顾思莹相互搀扶着,嘤嘤哭着,气氛十分压抑。
有太医自里面垂头。脚步沈重的走了出来。顾长平忙几步上前,追问道。“家父情况如何?”
那老太医飞快的擡眼看了顾长平一眼,叹气摇了摇头,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顾长平凝眉,似是略有所悟。忙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回头对薛铭略一点头后,跟着老太医往临时做了书房的次间走去。
方一进门,顾长平便将门紧紧关闭。待请了那太医坐下后。便问道,“若有什么蹊跷之处,还请宋太医直说。”
这宋太医是太医署首席御医。医术了得,又圣宠不衰。因曾蒙宁远侯的知遇之恩,方才能有今日,是以对宁远侯一直抱有感恩之心。
上一次言睿来时便已经表明,宁远侯的病是因常年饮食不周而引起的。经他判断不过是参杂了马钱子所致。那马钱子并不罕见,且若是参与素日里的饮食之中,也并不能引人注意。它的药性也并不十分猛烈,下毒之人用量又极少,若非是时日堆积的久了,引发了病症,又有言睿这样的名医诊治,一般人恐怕是发现不了。但因时日太久,无从医治,言睿能做的无非就是减缓病症,延续宁远侯的生命,却没有能力能够让他痊愈。
自此之后,顾长平便十分注意宁远侯的饮食起居,本是想从中查证出证据,找出下毒之人,却不曾料想,此人十分狡诈,自顾长平回来之后,便十分小心,再没有发生过类似情况。
宁远侯中了马钱子的毒,并非是秘密。宋太医之前也透露过给顾长平,且也尽其所能解了其中的毒性。自顾长平回府之后,宁远侯本已经有所好转,然而却在今日突然病发,十分蹊跷。
宋太医迟疑的看了顾长平一眼,欲言又止。顾长平起身,深做一揖,慌的宋太医迅速起身,伸手去扶顾长平。“世子这般实在是折煞老臣了。”
顾长平坚持行礼姿势,“恳请宋太医据实相告。长平以人格担保,断不会将宋太医牵扯其中。”
宋太医所顾虑的无非是怕自己牵扯进宁远侯府的夺嫡之争,他为人圆滑,处事沈稳,宫中多少宫妃丶皇子暴毙皆由他诊断,其各种缘由他皆知晓一二。可即便如此,却依然能在这宫廷漩涡之中,明哲保身,自是有一套他自己处事的方针。
然而宁远侯曾对他恩重如山,顾长平又如此诚恳相求。他脸上神情纠结,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猛一用力将顾长平拉了起来。道,“老臣承蒙侯爷眷顾,才有今日。我非是那狼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