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安慰道:“宗神医是这天下无人能及的妙手圣医,他既然来了,你就不要太过担忧。”
卓青泓长叹了一口气,说:“我自然不担心宗神医的医术,只是如烟这事来得太过蹊跷,我心内实在不安。”
柳问霁说:“这倒是我的不是,我日日太过紧张,把你们也弄得心神不宁。”
卓青泓摇了摇头,说:“现下江湖上流言纷纷,都说吞雪剑为天下第一剑,柳家剑谱举世无双。大哥已经隐退数年,并不参与江湖纷争,却因为穆盟主一句退位让贤,再次卷入风波。大哥不觉得这些流言也来得十分蹊跷吗?柳家本就已在风口浪尖之上,这等吹捧无异於火上浇油。”
柳问霁默然沈思片刻,才说:“我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只能多加防备。”
说话间宗施於已经开好了药方,卓青泓转过身问道:“宗先生,她怎么样了?”
宗施於神色沈沈,说:“这掌法,实在太过眼熟,怕是神鹰教的人所为。”
“神鹰教?”卓青泓脸色一变,说,“先生确定吗?”
宗施於说:“神鹰教之人所练武功俱是邪功,这位姑娘只受一掌,几乎经脉尽断,纵然我有把握让她苏醒,苏醒后能否如常人般行走丶坐卧,却是难以保证了。这种掌法并不立刻致人死地,而是断经脉震肺腑,如此阴毒手段,我只在神鹰教手中见过。”
柳问霁看向卓青泓,说道:“若此事是有人故意图谋,怎么会用上神鹰教?这等邪众,江湖上人人唾弃,我们又是怎么招惹上了他们?”
卓青泓嗤笑一声,说道:“想要柳家剑谱的人数不胜数,谁能保证他们就不想要?”他说罢转向宗施於,说道:“如烟姑娘就拜托先生了。”
宗施於的眉头一直未曾舒展,只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待送走宗施於,卓青泓说:“但凡与神鹰教交手之人,难有一个活口,幸好宗先生见识广博,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问霁轻轻叹了口气,揽上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说话。
两人走到庭院中,四下寂静,柳问霁才说:“宗先生有个女儿,今年该有三四岁了,前段时间失去了音讯,他写信向我求助,我也尽我所能拜托了各地的能人异士,只是到底没有任何消息。”
卓青泓露出惊色,说道:“都说神鹰教的邪功便是以幼女为药引,宗先生是怕……”
柳问霁摇摇头,说道:“时至今日,仍然没能打探到任何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相关事宜你不要主动向他提起,以免引他伤心。”
卓青泓点点头,叹息道:“如今我们也如一叶扁舟,只求自保,也不便多生事端。”
柳问霁说:“这段时间我总是心怀忧虑,对昔亭有些疏於关心,多亏了你们替我教导。”
卓青泓说道:“待夫人顺利生产,我们小公子还是得大哥亲自教导才好,小孩子长得太快了,有些事情耽搁了,是很难弥补的。”
柳问霁笑了笑,说:“你说的有理,前段时间那个小姑娘待在府中,他倒是日日都很开心,现在人家走了,他身边又无同龄人为伴,难免孤单。我倒是有心想让人家留下来,只是祖孙二人另有想法,我也不好强求。”
卓青泓玩笑道:“大哥,你对昔亭的婚事太过随意了吧,夫人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柳问霁说:“只是留下来,我又没多说什么,人家愿意嫁,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人家不愿意,随时可以走,又不勉强。夫人心思细腻,怕昔亭小孩子心性,今日喜欢明日不喜欢,耽误了人家。”
卓青泓听了这话笑了声,觉得这话让柳昔亭听见估计又要郁闷好几天,那些倒霉的枯枝乱叶肯定要遭殃了。但是他没说出来,只说:“他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执拗多了。”
这几日卓青泓时时关照着如烟的状况,汤药逐渐能喂下去了,只是人总不见转醒,就这么昏迷了三日,宗施於每次看了也只说:“待她清醒,若有要问的事情,一定要尽早去问。”
听了这话卓青泓更觉心内不安,几乎日日守在跟前。
终於在第五日的夜间,卓青泓刚出去舞剑,就见侍女急匆匆地跑出来,叫道:“卓二爷!如烟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