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在即,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属下明白”
“昨夜靖诚王已经回京,我已命人去迎他入宫,我思虑再三还是决议将登基大典的守卫之事交由你来操持”
“属下定不负太师所望”
“嗯,既来了,就让府中的太医替你看过伤势再去也不迟”
“多谢太师”
“太师,无尘观主求见”
“观主?”
门外的家奴弓着身子蹑脚走进了门,荣玄将视线从罗风的身上抽离,不等他再次开口,罗风就自觉往后退了退。
“属下告退”
“嗯”
得了他的准允,罗风恭敬地退出了屋子,在转身朝院外走去时毫不意外地与走入的商筑撞了个正着。
“风将军好像伤得不轻”
“死不了”
“那真是有些可惜”
“……”…
“观主,请”
没有等他再说什么,商筑就跟着前来引路的侍从一同踏进了屋内,而在他们离开后停在原地的罗风也继续朝着院外走去。
白日也点着烛火的书房里,橘黄的光晕映得屋内的古朴的陈设愈显深沉。
书桌前,荣玄微微垂头坐着,高高眉弓投出的阴影将一双鹰眼完美地藏在了其中,直到商筑出现才又再次显露了出来。
“观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贫道连日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旁,帝星虽明,却隐隐有晦暗之象,便起了一卦,虽言天机不可泄露,可此事事关国祚,贫道不敢不报”
“卦象如何?”
“诸星逆行,乃江山易主之兆,储君确有天子气运,只是就算登基,帝业也恐难长久”
“储君,观主指的是靖诚王?”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两人四目相视,沉默间似乎正在用眼神传达着某些不可言说之物。
“若是可以,贫道想亲自为他相面,如此便能知晓一切是否如卦象所言”
皇宫,启明殿,金丝楠木打造床榻上,被罗风一掌打晕的岳灵泽终于苏醒了过来,摸着昏沉的脑袋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他蹙眉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可下一刻又无力地跌倒在了床前。
精致的香炉上方白烟袅袅,跟随他一同入宫的薛锦听见了声响后平静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是哪里?”
“皇宫”
“…我要出去”
“你出不去”
他抿唇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可无力的手脚却让他一次次地跌落了回去。
“没有即位前,你都要留在这里”
“是你…”
目光再次投向香炉上的白烟,岳灵泽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你一直都是他的人?”
“我助他险些害了景星,是商筑容不下我,我别无所选”
“…他在哪里?我还有话要问他”
“若他说得都是真的,你又能如何?杀了他?还是杀了自己让他多年筹谋毁于一旦?”
“……”
“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景星”
望着他微红的眼眶和此时虚弱摇晃的身躯,想到他与景星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薛锦脸上虽没流露出些什么,可心中却很难不对他们生出怜悯之情,即便已经知道景星是岳开霁的女儿。
“圜丘时她就知晓了一切”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
(“…对不起…咳咳咳…好好活下去…替我…”)
圜丘时的一幕幕和她命悬一线时的言语、眼神此刻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重现,也是这一瞬他才忽然意识到那时的她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楚。
“呃…”
后知后觉过后,一股强烈的痛苦在胸中膨胀,像是下一刻就要破开他的身体,他蹙眉捂着心口艰难地伏在地上,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接连砸碎在了地面,片刻之后他咬牙再次起身想要朝着屋外走去,可就算是已经涨红了脸,他也没能成功站起,所以只能艰难地向着门口爬去。
不忍再看下去的薛锦默默收回了视线,而不等他爬出多远,手持拂尘的商筑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仰头望着他,岳灵泽脸上的神情骤然变得恐惧呆滞。
见他们四目相视却相顾无言,薛锦识趣地从屋中退了出去,又过了良久后,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