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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灯光全部被切断,混乱偌大的空间内,各种惊慌乱喊声,无一不侵蚀着宁恬的理智。
她只一人,匿在黑暗中,连外面的灯笼也失去该有的光亮。
她是害怕的。
也很无助。
吵闹的大厅又传来两阵重重的崩塌声,很短暂,但也足以引起恐慌。
宁恬睁大双眼,尽管看不见一丝光亮。这时她的耳朵更加灵敏,那声摔响过后,她明显感受到空气一阵寂静,然后就是更严重的慌闹。
众人似是找不到方向的野马,黑暗中本来就行动不便,他们一个撞一个,不知多少东西坏在地上,各种摔碎的声音丶有人被踩踏的哭叫,还有不耐烦的辱骂。
宁恬仓皇不定,一瞬间又很庆幸,自己没跟她们呆在一个环境下,减少掉推搡和其它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漆黑的氛围中,宁恬的神经已经高度集中太久,她明显有些倦怠,特别正忍受着饥饿的摧残,她只想赶紧再见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礼堂中心的吵闹声好像小了不少,宁恬不禁捏把汗,胡乱想着:她不会误入什么非法基地了吧?不会有什么犯罪分子吧?
她思维发散得厉害,越想越觉得今日来得不值当,一晚上经历那么多事情。
蓦地,宁恬竖起耳朵,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她的幻觉吗?
“宁恬!宁恬!”
“宁恬你在哪里!”
是男人的声音,而且很焦急。
宁恬晃晃脑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就是在叫她。
一时激动,她喊出很大声音:“我在这里!”
怕那个人听不到,她双手做成一个圈放在嘴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介意,在关系到自身安全时,外在任何一切都是白搭。
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中,宁恬静静等待所盼望着的希冀。
“你在这吗?”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宁恬用力地“嗯嗯”好几声,她能明显感受到身边人的温热气息,伴随着好闻的冷松香味。
很熟悉。
不过一时半会她想不了太多,甚至都没怀疑整个大厅中也就一个人认识她。
宁恬伸出手,试图摸索到可以抓住的地方,一瞬间,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握住她,两手紧密贴合在一起,两人皆微微一颤。
“是我,别怕。”
闻朝轻声说道,手上的力道又重几分。
宁恬咬住下唇,不知该不该相信这种该死的缘分。
不过她没有抽出手,跟随着身边的男人,在黑暗中寻找通畅的道路。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枝桠,宁恬却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跟闻朝之间的距离,感受到他宽实的肩膀。
两人走得很慢,像是在沙漠走了很久,也找不到绿地,宁恬耐不住压抑寂寞的气氛,忍不住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后知后觉的害怕,小声说道,差点抽泣出来。
“怎么还有人乱叫?”
她无法想象如果只身一人躲在这里,会有多无助。
真是幸好啊……
闻朝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将真相告诉她:“有个人想陷害另一个人,於是买通了几位服务员,把整座酒店的电源全部毁坏……”
他没有说出其他残忍的事情,不想让宁恬听见这些污秽之事,都是不入流的手段吗,他嗤之以鼻。
闻朝说得通俗,宁恬立刻就懂,不禁唏嘘,“原来是这样啊!”
豪门恩恩怨怨…真是害了好多人,真覆杂。
她没辙,撇撇嘴。
宁恬扭头,又问道:“这种地方都会有备用电能的吧,怎么会说毁坏就毁坏?”
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懂,之前上学时,偶尔天气不好断个电,也能立马就能有电。怎这些有钱人的设备那么垃圾。
闻朝搪塞过去,“大概修覆需要时间吧。”
宁恬点点头,“有道理。”
这里那么大,修理一定很麻烦。
黑色的环境下,正好遮住闻朝眼底闪烁的一丝不从容。
是啊,这里这么大,看上去如此精致,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破坏掉电源,怎么那么长时间也不能恢覆光明。
这其中牵扯出的利益问题甚至他都不能去触碰,那是另一个阶层的事情了。
闻朝也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