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河,源头在不周山内,山水经龙门关向东,蜿蜒盘曲,像一条龙一般卧在赵国北部,龙门关就是龙头,云龙县的名字就取的这条河的名字。后来,这条像龙非龙的河内突然真的落下一条龙,这条龙乃是恶龙,搅动山水,让鱼虾不得生,还吞噬百姓,就有高人在这里杀了恶龙,恶龙滴血成潭,这就是成了断龙潭了。后来有人在断龙潭前修了一个庙,还设了一个石像用来每年祭拜,保云龙县山水平安。
经过岁月变迁,断龙潭的故事成了传说,一直流传下来,但这个小庙无人敢动,倒是从去年起被圣女给占用了。
其实,江大川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小吏,深知迷信和传承是两码事,比如他在前世就曾在清明节在父亲坟前烧纸磕头,嘴巴里还念念叨叨,汇报一下这一年咋样,期待已经长眠的父亲保佑自己。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风俗、一种传承。
这小庙也是,正常人都不会动它。
当江大川一行人靠近庙门的时候,就发现几个御前司的正在和一帮人争吵着什么。
上百人围着这庙门,似乎是当地老百姓,心情比较激动。
江大川几个人来的时候特意换了身衣服,就当是南宫从家的人。江枚直一瞥南宫从,小胖纸当即上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围着?”
有一个老者模样的,骂道,“哪来的毛小子,关你什么事?”
南宫从说道,“老子是南宫家的少庄主。”
这老头显然吃惊了一下,后退一步,身边上前几个老者、中年人说道,“你是谁也没有用,这土庙必须要拆了。”
他们身后的御前司喝道,“大胆,我御前司封了,你胆敢强拆?”
这老头对南宫从说道,“南宫少庄主,你家商铺在这里死了人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里这么晦气,不拆了做什么?”
南宫从说道,“我南宫家是有人死在断龙潭,但和这庙门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过来查查了。”
老头道,“查,查个屁,查到现在查出什么了?”
南宫从小心翼翼问道,“那这庙门好好的为什么要拆?朝廷既然有令,你们还敢抗命不成?”
老头说道,“我们也不是抗命,是为了吾王好。”
这句话一说,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头接着说道,“这里的圣女我们是知道的,确实曾经派药给我们。但,我们是老百姓,哪里知道好歹,如果要知道这圣女刺杀吾王,就是大罗金丹我们也不要。我们这些族老们商量了,咱们云龙县就靠近悦城县,那是天下第一宗江宗主的老家,咱们好歹都是梅溪府的人,云龙县怎么能给梅溪府丢人。多亏了赵王、奉武宗,咱们这些年过上好日子了,有田有口的,这不都是赵王、江宗主给的。那圣女既然刺杀吾王,那就是我们云龙县的恶人,这圣坛留着还有什么用。”
听明白了,老头应该是云龙县的族老,他们只是老百姓,表达的是最朴质的情绪,什么人都不能伤害赵王、江大川。
南宫从笑着说道,“老丈,官家正在查这个案子,你如果拆了,那还怎么查。”
老头说道,“这庙在这都不知道多少辈了,能查出什么?那圣女坏了这庙的风水,眼看我赵国大兴了,就开始引恶龙坏我赵国国运。黑龙潭从昨天晚上流出去的水就不能吃了,这不就是有恶龙么?”
南宫从一愣,“水不能吃是什么意思?”
身后十几个老头也不想跟他解释,一拥而上,就要挤着可怜的御前司,御前司几个人拔刀喝道,“朝廷有令,既已查封,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身后有汉子叫道,“你杀,你们几个人,能杀我们多少?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毁了这庙,为了赵王,为了我赵国,咱们就是死了又如何,官家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给我们定罪。”
显然有人在挑衅。江大川正待向前,花曼曼已经先前一步,悲悲戚戚说道,“老丈,小女乃南宫家的人,日前小女的亲戚死在断龙潭后,所以这才请少庄主前来看看。老丈莫怪。”话音软糯,听得人心软,连南宫从都怀疑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老头显然被说动了,指了指南宫从,“小娘子,你也是他家的啊,那小子死得那叫一个惨啊。”
花曼曼问道,“老丈,您是如何知道圣女刺杀吾王的?”
江大川众人一凛,对啊,昨天才发生的事,江大川当晚就飞回来了,而且这是严密封锁的,为此,赵王还特意上了城头。
老头一愣,说道,“都传开了啊,说赵王其实已经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