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学生又对视了一眼。
小片刻后,大壮便问道:“那个……打游戏的时候,开黑的朋友太坑,两人骂急眼了算不算?”
“当然。”柴叶舟挑眉。
虽说有计划的谋杀案中,因小矛盾而起了杀心,进而制定计划并付出行动的杀人案相对罕见些,倒是在激·情杀人或过失杀人中见得比较多。
因为犯罪也是有成本的,当时冲动之下或许会不管不顾的酿下大错,但事后冷静下来,其实往往都会觉得不值,气的想杀人也仅仅只是个想法而已,怒火消了也就随之散去了。
因此,有预谋杀人案,往往都是大而不可调和的矛盾造成的。
但上一桩案子,给了许听个柴叶舟深刻的教训。
人心毕竟是复杂的,甚至个别人还是扭曲的,陈宝华根本没得罪过王宇,却仅仅因为过的比他好,让王宇产生了嫉妒之心,便死于非命,连带着女友赵若枝一块遭殃。
所以,此时此刻,许听和柴叶舟吸取教训以后,已不会想当然的认为,小矛盾就不会引发谋杀案了。
大壮立马回答:“那我知道一个,前天……也可能是大前天吧,具体记不太清楚了,我们宿舍四个,外加河马——隔壁宿舍的同学——一块去网吧开黑肝游戏,死咸鱼打中单,河马打野,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当时吵的蛮凶的,河马性子急,差点动手了都,网管也被引过来了,警告我们不要闹·事,然后河马就直接下机走了,我们四个继续玩,但死咸鱼还是有些气不过,一边玩一边骂骂咧咧的。”
“但之后就过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死咸鱼还特地跟河马道歉了来着,河马也说自己太冲动,这事儿应该就揭过了吧?不至于为这事下毒吧?”
许听思忖片刻后,问:“能给我们介绍下河马这个人么?”
“没问题,”大壮说:“他是咱们院篮球队的队长,体格强壮,脾气也相当冲,但总体来说是个很大方的人,骂了人冷静下来也会道歉,被人得罪了,当时或许很生气,但事后也就过去了,总的来说是个豪爽的汉子。”
“像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他时常跟人闹矛盾来着,也不见得他报复或者咋滴,不可能是他投的毒吧?”
柴叶舟点点头,的确,如果这个绰号叫“河马”的学生,真的是个豪爽的人,那确实不大可能因为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儿,而怀恨在心,甚至谋划着要杀人。
但凭借这学生的一面之词,显然无法让柴叶舟下这个结论——毕竟人都是会伪装的,他未必真正了解河马,还是需要再展开一些调查才行。
所以他就又问道:“这位学生,名叫什么?”
“就叫河马啊。”大壮说。
柴叶舟剑眉一拧:“这不是绰号么?”
“不是,他就叫何马,何润东的何,骏马的马。”大壮说。
这时,另一名学生忽的捂了捂额头,说:“人家叫何马涛,何马你大爷,叫习惯了把人本名都忘了啊。”
“呃……”大壮面色赧然,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头。
柴叶舟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压下,又问:“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跟石羡玉有仇吗?”
“这就不清楚了。”大壮摇摇头,看向另一名学生,问:“你知道吗?”
“不清楚。”他说:“死咸鱼他性子也挺好的,按理说除了打游戏的时候外,不至于跟别人闹矛盾……哦对了,还有一种可能。”
“噢?”
“酒桌上。”他回答道:“石羡玉他特别爱喝酒,而且酒量很好,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量越好的,反倒越容易喝醉,因为喝的多。”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每次喝酒都喝的很多,而且酒品嘛,说不上差,至少不会主动闹·事,但也说不上好,喝醉了就有点口无遮拦,脾气也比平时冲的多,不太有理智。”
“而且,因为除了他,我们仨都不爱喝酒,所以他倒也认识了一帮酒友,经常也就跟他们一块喝,不会带上我们仨。所以哪次酒桌上开口得罪了谁,而我们不知道,甚至他自己都记不得,也是有可能的。”
柴叶舟若有所思,轻轻点头。
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其余两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提出看看石羡玉的遗物,随后有意识的翻找起来。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