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正敬礼,军官在他面前规矩得像小学生一样,他要是知道俺真的是冤枉,他一定会叫这个军官把俺放了。她想立即走近写字儿的老先生向老先生求救,刚想迈步就立即被年轻军官横眉立目拦住了,随即年轻军官向门外招呼一声,迅速跑来几个兵士架着她的两只麻木疼痛的胳膊,连推带拉不由分说向院子外边的反省院拖去。
在路上白菊不断挣扎哭叫着:“你们把俺向那儿拖啊?我要回家!我哪儿也不去!放我回家!”
年轻军官臭骂道:“让你享福去,你哭叫个啥?!没把你关进大牢里够幸运啦!就因为你是个女的,男的就没这种福气啦!”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菊在反省院里“说教说教”,从春末一直说教到了冬季。
时间对于每个人既公平又不公平,因为每个人对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同。白菊在反省院里感到度日如年,几个月时间犹如熬过了一个世纪。以前那一头蓬松的秀发,梳头时一缕一缕地脱落下来,头发中还生长出几根银丝。以前水灵灵的一双大眼,逐渐塌陷了下去,无神的眼光里充满了哀怨和绝望。脸上的颧骨凸显起来,脸色像一张白纸,看不到一点儿血色。本来丰满高挑的个子,现在消瘦得像一个骨头架子,看起来越发高挑起来,似乎一阵儿大风就能把她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