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先生不必多礼,还请坐下来说话。”
贾诩依言坐下,心里稍安。他与陈炎素无往来,今日被叫来,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如今听到陈炎语气平和,又以字相称,便隐隐猜到,陈炎叫他来,应该不是为难他,反而有可能是想招揽他。
陈炎给贾诩倒了杯茶,随口问:“文和,可曾喝过这茶?”
“喝过,这叫茶,但价格昂贵,就连许都……许昌都很少见,非富贵之人,恐怕喝不起。”
“说起来,这茶还是我弄出来的,当年吃荼,总觉得口味不佳,于是把荼给炒了,炒了这茶,甚是好喝。”
“原来是将军炒出来的,将军真乃大才,我只知从青州传来,今在许昌亦是风靡。”
“那文和可喝得起?”
“只能偶尔喝几回,次数多了,恐怕也喝不起。”
“你的俸禄应该不低吧?若想天天喝茶,还是应该可以的。”
“将军有所不知,许昌的物价高涨,尤其是粮价,是十几年前的西五倍都有了,俸禄却不涨反降,我在许都还有一家人要养,也只能紧衣缩食。”
贾诩是武威人,在豫州根基不深,官拜太中大夫,秩一千石,实际到手六七百石。这俸禄自然也不低,但在粮价高涨的乱世,这个俸禄要养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何况他也得存钱,来应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所以,他也不敢过着奢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