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包裹起来的巨兽,在黑夜你显得柔和许多,安详许多。
别墅楼顶,岳镇南一言不发的站在栏杆边,望着别墅外昏暗的广袤风景,像大山一样沉默着。
背后,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罗天由远及近,直到和岳镇南并排站着。
两人都没说话,在寒风的吹拂下。两人像充满风霜洗礼的古树。屹立在子欣公寓楼顶,看起来是那么诡异,那么壮观,那么纹丝不动。
过了好一会,岳镇南弹掉了手里的烟头,幽幽轻叹着说道:“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和岳家闹翻,进警局的事情生气?”
罗天沉默不语,却依旧没走开。
岳镇南扭头看向罗天,无奈的叹道:“实际上,子欣有她的难处,你想想,当时那种情况下,岳家内忧外患,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如果她不借势,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罗天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的问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人?”
“利用你的人。”岳镇南直言不讳的说道。
罗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一个人,可以被利用一次,但绝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
“可事急从权。”岳镇南转过身盯着风扬,一字一句的说道:“实际上,那件事过后,子欣很自责。”
罗天冷笑道:“很自责刚才还差点让人杀我。”
岳镇南就无语的翻了翻眼皮。
你个臭小子啊,你无缘无故闯进了我孙女的浴室,并且把不该看的,该看的都看完了,
子欣是个多么要强的孩子,她哪里能承受这种屈辱。
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天这个人不是岳子欣,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也会有杀人的冲动吧?
沉默了一会儿,岳镇南又无奈的说道:“这不是根本理由,你的根本理由是,你害怕子欣,害怕再一次被她算计。”
罗天扭头瞪着岳镇南,虚眯着眼睛问道:“没错,那又怎么样,我惹不起,躲得起。”
岳镇南冲着罗天摆了摆手,轻声问道:“想听听子欣的故事吗?”
“不想。”罗天倔强的说道。
“不想也得听。”
岳镇南不等罗天说话,就自顾自的开始回忆起来:“子欣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就去世了,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儿子,在我中毒初期,就被抓进了监狱,没有办法,否则,我也不会让我的亲孙女,这么年轻就担当岳氏集团的重任。”
岳镇南说到这里,缓缓转身看向罗天:“我说这些,你可能不明白,但我想说的是,子欣从小到大,没有朋友,她即便有个妹妹,却因为一些误会和隔阂,根本和子欣走不到一起。”
罗天知道,岳子欣的妹妹,就是岳珊。
实际上,上一次也亲眼看到了岳姗对岳子欣的态度,那是天壤之别。
岳子欣对自己那个妹妹,简直是奉承和讨好似的,委曲求全,却从不计较。
而岳珊对岳子欣,却视为仇寇,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想到这里,罗天也突然觉得,岳子欣这个女人,做人挺失败的。
她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拥有神鬼莫测的智慧,也有着心狠手辣的手段,但身边却始终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亲人。
原本一个离她近点的秦月寒,现在天天往衣倾城哪里跑,这让她完全沦为了众叛亲离的孤美女。
看着沉吟的罗天,岳镇南一脸愧疚的说道:“实际上,子欣为家族牺牲得最多,却被误解得最深。”
“这和我没关系。”罗天低着头,摸出一根香烟递给岳镇南,然后自己也点叼起了一根香烟。
打火机在咔嚓声中燃气火苗,就在罗天准备点燃香烟的时候,突然停止了举动。
有些心烦意乱的取下嘴上的香烟,罗天抿着嘴唇轻叹着问道:“直说了吧,我不喜欢她,因为她让人觉得可怕。”
岳镇南沉默着,沉默着吸食香烟。他视乎不打算回答罗天的问题,于是,他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上次的事情,我并不怀恨在心,但我不聪明,可是我也绝对不傻,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想做别人的棋子,包括我也是。”罗天也不打算让岳镇南回应,继续着他的思路。
“罗天。”岳镇南转过身,眼神灼灼的注视着罗天:“在你眼里,我岳镇南一直在利用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