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的赌场还没开?”我问老秦。“嗯……暂时先不开……”老秦说。“白老三的赌场被捣毁后,也没再重开?”我又问。“没有……他的触角伸地太长了,伸到宁州去,那是李老板刚建立的根据地,岂能容他在那里发展……”老秦说:“李老板此次杀回星海重新搞工地项目,其实是在主动反击白老三……”“段祥龙还是没什么动静?”“嗯……这段时间,他似乎偃旗息鼓了,整天忙着自己的公司业务,没大搞什么动静……不过,我一直安排人严密监视着他的……”老秦说:“李老板吩咐了,不到万不得已,觉不动他,要把他留给你处理……”“宁州警方那边,什么情况?”“暂时什么情况都没有,似乎他们睡着了一般……”老秦说。“你觉得正常吗?”“不正常,十分不正常……但是,我们却丝毫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老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虑。听了老秦的话,我的心里不由也有些不安。我扭头,目光穿过幼儿园大门,看到李顺正在院子里抱着小雪笑着,似乎在和小雪说着什么,显得十分开心。我转过头,开着车子前方,突然注意到在幼儿园大门左边大约50米的路边,一个穿黑风衣戴口罩的人站在路边鬼鬼祟祟地游荡,旁边停着一辆没有拍照的霸道越野车。我的心里一动,接着打开车门就下车,往那人的方向走去。那人看到我走过去,径直上了霸道,接着霸道就启动,疾驶而去。我停住脚步,看着霸道走远,然后慢慢回到了车里。“怎么了?”老秦说。我转头看了下幼儿园大门的方向,李顺已经和小雪分开,正往外走。“没什么…….”我说。“你觉得那人不正常?”老秦说。“嗯……”“怎么不正常?”老秦说。“说不出,总觉得不大对劲儿……”我说。老秦沉默了。这时,李顺回来上了车,对老秦说:“先把易克送回去……”老秦发动车子。把我送回去后李顺要和老秦去干嘛,他没说。我知道,即使在星海,李顺干的很多事,我也是不知道的。该让我知道的,李顺会告诉我,不该让我知道的,他会对我守口如瓶。我总觉得,他对我的信任是有限度的。“今天下午我就是带你出来散散心休息下脑子,回去后,要继续努力学习,要把我给你划的重点彻底背熟理解透彻……必须给我考第一,面试笔试都必须第一……”李顺点燃一颗烟,边抽边说:“至于其他的事,目前你不要操心……还有,你家里的父母,我前几天又去看望了,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时常去关照他们的……”李顺的话不但没有让我感到轻松,我的心反而不安起来,我知道李顺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克,你打麻将技术怎么样?”李顺突然问我。“马马虎虎,凑合……”我说。“下一步,你就要进入官场,马马虎虎凑合可不行,要学会打牌,要学会打最精明的牌哦……”李顺说。我没有吱声,一时不懂李顺这话的意思。李顺回过头看着我:“我给你说,这鸟官场啊,其实和我们做黑道差不多,其实和打牌差不多……说白了,官场其实就是牌场……老爷子老太太混了一辈子官场,我耳熏目染,也多少有些体会……”我看着李顺。“老爷子曾经说过,这官场就象牌场,四个人朝那里一坐,基本上只能由级别最高的一个人赢牌。官场变成了牌场,牌场的游戏规则就让位给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同时也掩护着官场的游戏规则。而被牌场掩护着的官场规则,‘杀’起人来,也就更加隐蔽、更加残酷……甚至,比我们黑道还要残酷……”李顺微笑着,继续说:“老爷子还说过一句经典的话:牌桌上有一个规律,只要领导在场,部下的牌技绝对不可能比领导好,因此牌局上总是领导胡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不?”“知道,又不知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