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李承修的意气风发消失。¢1¢5!8?t+x`t*.-c?o¢m¨
父母病重,小妹们被皇子觊觎,如狼盯上了肉,只差下一息就会扑身而来张口撕咬吃掉。
“承修啊,玉潇与何家那小子何时定下?我和你娘恐怕等不了多久了。”枯瘦的老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担心问道。
李承修低垂着脑袋,不敢让爹看见自己红透了的眼睛。
就在刚刚,他从另一处屋里出来,在那一处他眼睁睁地看着娘离开,无能为力。
此时的李承修不敢说话,不敢告诉爹,娘已经走了。
更不敢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何家,小妹玉潇的亲事根本无法定下。
李承修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艰难出言道:“玉潇说想要陪在你们身边,永远不嫁,爹不用担心。”
“怎么会?那丫头可是很中意何家那小子的,何家那小子也喜欢她。她又…又不像玉湘,没个中意合适的人,怎么就永远不嫁了?”
“是不是,我和你娘拖累了她……”
“承修啊,你是老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你啊,你要多护护你妹妹们。”
“别让她们像你娘一样受半生的苦……”
“若当年,我早早的遇见你娘,她就不会受太多的苦了……”
“对了……我今年我今年…还没给阿碧簪上开春的花……阿碧……”
阿碧,是李承修的娘。_k?a.n?s_h`u,p¨u\.*c~o·m¨
是枯瘦老人唯一的妻子,也是他当年从乱葬岗里救回来的姑娘。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喃喃念着阿碧的枯瘦老人,闭上了双眼,气息断绝。
李家挂上了白幡。
一个月后,李承修借着父母的离去,成功将小妹们送走。
可他却深入泥潭。
“好你个李承修!居然把她们俩放在父母的棺椁里送走,真是没想到啊!”
来者一脚踢到李承修身上。
李承修本就有伤,被这一踢更是伤上加伤。
他无法避开,手脚都被其他人狠狠压制住。
“李承修,你真的以为你送走了,本王就找不到她们了?”男人邪笑,“你说,把你被本王抓住折磨的消息放出去,她们俩会不会主动回来呢?”
“哈哈哈,这一株并蒂花终将是本王的。”
这男人是痴迷李玉潇和李玉湘的那位皇子,也是当今国主最宠爱的皇子。
李承修是个不太大的官,哪怕他有功绩。
可他没有大族家世,没有认某些权贵当庇护。?s.y!w′x¢s¨.!c!o+m-
因为那些想庇护他的人,并不是看上他的能力和才华,而是看上了他的小妹们。
李承修不愿把小妹们当成交易的物品,所以一直是孑然一人。
可他的小妹们仍没有逃过被狼盯上的命运。
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管他。
他去求当今国主,他认为一向明理的国主却对这位皇子的行为视若无睹。
他去求皇后,皇后更是助纣为虐。
十天后,在王府阴暗的地牢里,李承修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的小妹,李玉潇。
两位小妹身形容貌一模一样,若穿上相同的衣物,世上能一眼识出她们谁是谁,只有李承修和她们自身的爹娘。
“兄长,我来带你离开。”李玉潇打开牢门,上前解开李承修手脚的镣铐。
镣铐被解开,李承修口中堵塞的东西被去掉,他一把抓过李玉潇,焦急问道:“你来做什么!”
“不是说了,哪怕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回头!”
这段时间,他被看得紧,自裁了好几次都未成功。
李玉潇轻眨眼眸,俏皮笑了笑:“兄长!哥!来都来,别说这个了,赶紧把药吃了。”
李玉潇倒出众多丹丹丸丸的伤药,不容置疑地全塞入李承修嘴中。
李承修不疑她,就像小时候,被自家小妹喂入她们不爱吃的食物一样,下意识地吞咽。
“兄长,我们得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玉潇看见自家兄长吃完药,拉着他的手直接快步跑出地牢。
在李玉潇的牵引下,李承修和她畅通无阻出了王府。
离开王府前,李玉潇放了一把火。
火光照映她稚嫩的脸上,她的神情格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