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您能体谅我的苦衷……”

回程的路上，顾章华见赵萱有些失落，不禁轻声劝解。

“萱姐姐，如果不是你一心为赵姨报仇，十多年前的使团遇袭案，包括商队劫掠案，赵爷爷的走私案，都不会有沉冤得雪的这一天，萱姐姐，你已经尽力了……”

赵萱骑在马上，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凛冽，似乎将要下一场大雪。

她的心情比此时的天色还要沉重，声音有些暗哑，对顾章华说。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年我没能活下来呢？或者我即使活下来了，也没那个能力替师父报仇呢？

是不是所有的罪恶都将尘封于泥土下，被白皑皑的大雪彻底掩盖，随着时间而湮灭，善不会有善报，恶也不会有恶报……”

听到赵萱如此说，顾章华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因为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好人一生平安，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些似乎是亘古存在的真理。

但他也曾在书上看到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以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例证。

比如说，一本古书上曾有记载：

“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

盗跖是古时候一个江洋大盗，横行天下，作恶无数，却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到哪儿说理去？！

一阵寒风吹来，顾章华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他连忙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都抛开，招呼赵萱。

“萱姐姐，咱们骑快点，回到府上还要准备贺礼，戎狄王今晚又是暖房又是饯行，咱们去晚了不合适。”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是不是后日一早要启程离开栎阳回戎狄部？”

“对！”

“那他的亲事最后怎么个情况？他和云儿有可能吗？”

“你是云儿的姐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没去跟戎狄王探探口风？”

“咱俩最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没时间去关心云儿，我哪儿还有心思去跟戎狄王闲聊？”

“也对，晚上我亲自去问问他，他要是不说实话，我就直接堵上门揍他一顿！”

“哈哈哈，我看行！”

两人边说笑着，边往贤王府疾驰而去，心中的郁结也随着谈笑声渐渐散去。

天空中的阴霾也在此时，忽然被阳光穿透一个缝隙，紧接着阳光破开阴霾洒满大地！

新的希望终将到来，他们还年轻。

他们可能无法掌握命运的按钮，但他们会尽力而为，让自己不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