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赵萱一个人回到贤王府,独自走进寝室,关好了门,这才一拳狠狠击打在墙上,发泄着心底的愤懑。?8+1!k*a~n*s!h′u+.·c¨o·m^
她的拳头渗出了血,她此刻才感觉到疼痛,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再次袭来的心痛。
查来查去,查了那么多年,历经数不清的波折和艰苦,谁能想到当年真正想杀害师父的那个人,竟然是现在权倾朝野,颇受百姓爱戴的相国,而且还是师父的师弟!
赵萱默默回忆着杨留名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如果不是师父与太子哥哥换了马车;
如果不是最终传达停止行动命令的亲信意外横死;
再如果玄机老人没有被杨留名软禁!
事情的最终走向也许不会那样惨烈……
赵萱想着想着,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无力的宿命感。
她的师父赵小曼就好像被一只莫名其妙命运的大手,生生推向了死亡边缘……
因为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一个都没有,这些如果全都在冥冥中发生了!
师父因为过敏症,与太子哥哥换乘马车,她和顾章华全都是亲眼所见;
简秋所说的流民很可能确实存在,想想小医仙一家人的遭遇,陈国所遗留下来的恶疮,仍在流脓,而且简秋也没必要撒谎;
玄机老人最是可悲,到死都没有跟师父见上一面……
顾章华是在天色已经黑透时,才回到贤王府。\t*i^a\n*l,a,i.s,k/.?c.o?m¢
他轻轻推开寝室的门,就看见赵萱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顾章华唯恐惊扰到赵萱,蹑手蹑脚走进寝室,刚把蜡烛点上,只见赵萱似乎被惊吓到,有些惊惧地转头看向他,脸上泪痕未干。
顾章华急忙走到赵萱身边坐下,一把握住赵萱的手。
而此时,赵萱也已看清,眼前坐着的人是顾章华,她再也忍不住,扑进顾章华的怀里,放声大哭。
“师父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还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顾章华也无法回答赵萱的问话,这个世上也没人能够回答。
他只能轻轻抚摸着赵萱的后背,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很久以后,赵萱的哭声渐渐平息,她从顾章华怀里抬起头,双眼肿胀如两个核桃,抽泣着问道:
“父皇怎么说?那两个人……会怎么死?”
顾章华伸手替赵萱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轻声回答。
“父皇已经召二哥进宫……我没等到最终结果,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便先回来看你……不过,我相信父皇一定会秉公处理。·9*5·t`x?t...c\o!m*”
其实,顾章华没有对赵萱说实话。
当顾离听杨留名讲述完整个事件后,一时间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怔愣当场。
片刻后,顾离忽然冲到杨留名面前,用力抓住杨留名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杨留名!你告诉朕,为什么是你?!”
当时,顾章华就站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杨留名面对父皇的质问,泪流满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狠狠地朝父皇磕头,直到额头鲜血淋漓……
而父皇也眼眶含泪,神色极度复杂看着杨留名,有痛恨、有遗憾、有心碎、还有那么一丝难以言说的不舍!
顾章华不想告诉赵萱实情,因为他也无法预料父皇最后会如何处置杨留名夫妻。
如果结果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他担心赵萱会伤心失望。
他非常明白赵萱现在的心情,欲除之而后快,而这个“之”指的当然是杨留名!
“萱姐姐,屋子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赵萱轻轻点了点头,顾章华取来披风,给赵萱穿好,两人这才手牵着手朝屋外走去。
冬日的夜风很冷,院子里的几棵大树树叶已经落光,只剩下树干和枝杈,光秃秃一片。
顾章华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伸手搂住赵萱,两人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顾章华见赵萱情绪不佳,出言宽慰赵萱。
“当年杨留名一心灭掉越国主战,但赵姨却一心主和,两人政见相左,杨留名才会对赵姨起了杀心……赵姨虽然不在了,但她所期望的,夏国的百姓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却已经实现了……”
“但我师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