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也只是那一下的踉跄,但待缓过来后,膝腿虽隐有疼痛,走路却还无碍。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他见晏琛往桥上过来,担心他的安全,遂脚下步子加快了些。至晏琛跟前时,崔寄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便忙拉住他又走向桥下去。晏琛不解,心下焦急也顾不得其他,正欲问阿璀消息,崔寄却已先开口:“今日城中恐有异动,金川渠一带都不安全,您不能在此处。”崔寄便给他大略说了说方才韩充的发现,以及自己已经安排人去探查。但事情还未有最终结果,若当真有歹人藏了火药要在今晚燃爆,谁又能保证除了金川渠河中船上,其他地方便没有藏火药呢?这样的情况下,晏琛在此实在危险。晏琛听闻此事也是惊异,但听崔寄的安排也已妥当,当下首要做的还是要等待调查清楚。“人手可还够?”晏琛有些庆幸方才自己执意调了部分神策军来,当下恰用得上。只是这样大的金陵城,既要排查危险,又要寻阿璀,怕是神策军那几队人也不一定够用的。“当前还够。但我恐后边还需排查更大的地方,到那会儿大约人手便不够了,况且若是确定了有人要在今夜动手,还是要安排人去调查的,所以今夜驻扎未出的金吾卫最好都能调出来,先分散在诸坊之间,也有用处。”崔寄道。“这事我去安排。”晏琛应下,还是担忧阿璀,“阿璀还没消息吗?今夜若真有异动,阿璀会不会危险?”“如今排查西市及金川渠附近十几坊是最紧要的事情。若阿璀不在这边,反而是安全的。”崔寄道,“我府带出来的府兵已尽数往各个方向去寻阿璀了,金吾卫和神策军也分出去些人排查远些的坊市。待此处排查后危险解除,余下人便可全力去寻阿璀。”“阿璀机灵,以前没回来的时候,也常自己在外,行事随心了些。”晏琛也只能先这么安慰自己了,“说不准这会儿她是没法子回去,正找了个地方休息呢。”崔寄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样想归这样想,到底还是担心的。神策军与金吾卫的那许多人匆匆而去,旁边原本游赏的百姓们因不知事因,相互之间更加频繁地揣测起来,人群中更见喧闹。崔寄转头看了崔白襄一眼,崔白襄会意,忙带了几个人往周围人群中去,以言词安慰劝离人群。崔寄朝晏琛解释道:“今夜上元节,突然出动这样多的人本就引百姓侧目了。若动作再大些,或是消息传出去,怕是会引出骚乱,人群密集处若因骚乱而发生踩踏,怕是要有伤亡。所以当下搜查金川渠沿岸,也只能先借口恐节日人多偷盗猖獗,故派金吾卫寻常搜查。所以余下暂未涉其中的里坊,可先派金吾卫守着,莫要太大动作。”“嗯。”晏琛赞同,“你这般考虑很是周全。”又道:“我去调余下金吾卫,这边便先交给你了。阿璀不知去处,虽说以她的能力,我们都觉得她能自保,但如今更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如何还能放心得下,还是务必要尽快寻到她。还有,你既说此处恐有危险,那你也务必注意安全保重自身。”崔寄笑应,朝他叉手一礼,目送他离开,复又折返回桥上。 云梁桥位置高,能看得更远一些。至四更后,派出去巡查金川渠沿岸的神策军过来回复,被拦截在金川渠下游近百条花灯游船已被一一排查下来。九十八条花灯游船,其中有四条船中都藏了火药。这藏了火药的四条船中,中间的船舱几乎都是塞了半舱火药,只以隔板挡开。且这几条船上的花灯都是体积较大的样式,若想让它们在游船时在岸上看起来明亮夺目,这每个花灯里头点了约莫三五十根蜡烛。若是想要点燃火药,船夫只需要举起船篙将花灯一扫,那灯里面的蜡烛便会尽数落在船板上。而船板只需烧开一点缝隙,落下一星半点的火星子,那船舱里面的火药便会被引燃,整个船便会在瞬间爆炸。神策军搜查过去的时候,那些花灯游船正排好了队,正要再往北边一路游过去,甚至沿渠两岸又慢慢拥上来些看灯的人。然而神策军的几条船还未靠近时,甚至还未出声叫游船停住,游船队伍里显然已有些异动。有一船夫看到靠近的神策军,立刻举起船篙便要去打船上花灯。好在神策军中也多好手,早有潜于水中的人在船边迅速冒出来,先于他出手,便已伸手将他拉入河中。也多亏韩充眼尖,且先时便对可能藏了火药的船只已有推断,所以神策军入水的时候,目标便尤在那几条船的方向。及至最后有惊无险地灭了船上花灯,扣下所有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