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起头,直接咕嘟咕嘟的灌着。
“咳!”他喝的太急了,一口呛住。但他却用力的压抑着,没让自已咳出声来。而他的脑海之中,也骤然泛起前几日历历在目,身临其境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他就像是个不存在的旁观者。那天,还没下雨。~“你想活着?老夫就不想吗?”“救你,老夫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事,你比老夫清楚!”寂静的午夜,他在韩国公府的秘房之中,见到了韩国公李善长。“我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毛骧的声音低沉,“我怕...但我知道我是必死!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家眷,他们是无辜的!”“你死....就是你死!你的身份在那,不会牵连你的家人!”李善长笑笑,神色隐晦。“皇上放过他们!可是蒋瓛呢?”毛骧冷笑,“这些年,我得罪的其他人呢?甚至...您老也未必肯放过吧!毕竟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随便留下只言片语,都是滔天的祸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的亲人都杀绝了,这样才能高枕无忧!”李善长没说话,而是目光骤然冰冷,盯着他。“我只求丞相护我家眷亲人!”毛骧又道,“别的....不求!”李善长微微低头,“除了老夫,你还求过谁?”“曹国公!”毛骧笑道,“可是人家压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哦?”李善长眼帘微张,“这么说他在你手中也有把柄?”毛骧笑笑,“有把柄在我手里的人多了....可能帮我的只有你们二人!”“他知道你有他的把柄?”李善长又道。“皇上都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毛骧又是一笑。“那不妨对老夫讲讲...”“丞相!”毛骧抬头,“您套了我半天的话了!”“哈哈哈哈!”李善长大笑,“你还没乱了心智!”“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毛骧低下头,看着自已的大手,仿佛上面有一层无形的血色在流动着,“越是聪明的人,事到临头越是抓瞎!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你就不怕....”李善长沉吟道,“老夫先答应你,而等你死后,却出尔反尔吗?”“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毛骧冷笑,“是白当的吗?秦桧还有仨朋友!只要我的亲人家眷遭遇不测,那自会有人把您的把柄....呵呵呵,交出来!”“到时候,毛某的今日,就是丞相您的明日!”李善长的眉毛猛的一动,“我和你无冤无仇....”“丞相!”毛骧打断他,“快溺死之人,往往会把救他的人给害了!不是他想害,而是没办法,本能!”闻言,李善长沉默了。许久之后,李善长才开口,“其实你没你说的那么无所畏惧,你是怕死,你想多活些日子!什么子嗣亲族,那都是实在活不得了,才说的话,对吧?”“蝼蚁尚且偷生!”“你想活,就要有价值!”李善长盯着毛骧,“而李景隆就是你的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