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
周六。
林振江等人再次跟着赵萍、吴历山两人下乡巡诊。
这一次去的地方不是三通屯也不是浮龙屯,而是安福屯。
平桥乡公社下面的大队居民的生活条件都一般,大概都在一定的水平范围内。
但是这个安福屯就不太一样了。
这个地方比较特别。
特别穷。
吴卫红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在的那个生产小队就已经够偏够远了,但是这个安福屯和我们的那个生产小队差不多。”
“他们的整个村子都在山沟沟里,虽然有河,但是河岸太高了。”
“虽然我们的河岸也高,但是没有他们的那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不是发大水,我们的河这边水还是很慢的。”
“安福屯的不一样,他们的河是从一个大山上掉下来的,特别急,特别快,所以他们搭不了跳石。”
“普通的桥也建不了,这个桥墩根本就在河里面立不起来,一放就会被冲掉了。”
林振江站在吴卫红前面,“那他们是怎么过河的?”
刘家松转过头来,“这还能怎么过河,就是用三根锄头柄一样粗的绳子拧成一股,一个绑在树上,一个打桩埋在地里,就这样子滑过去。”
张爱婴忍不住转过头来,“人是坐在篮子里,然后篮子挂在绳子上面么?”
“怎么可能是坐在篮子里?”吴卫红笑了。
“就是你先在溜绳上放一块竹片,然后用一根拇指那样粗的牛毛绳把你的手臂缠紧咯,压着那个竹片,你的手也是放在那个竹片上面,十指合拢,自己把自己吊起来,吊过去。”
林振江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突然感觉不妙。
“要是一不小心没有力气了怎么办?”
“那就掉河里面去啰,”刘家松耸了耸肩。
张爱婴打了个冷颤,“这个会不会滑到半道就不往下滑了,然后就停在那里?”
“也有这个可能,”吴小兵过来凑热闹一般地说道,“不过那个是平溜的才会这样,而且一般会这样的都是小孩。”
“而且,这个风吹日晒的,这个竹片也很容易就断了。”
林振江有些好奇,“怎么说?”
“溜绳分成两种,一种是平溜,一种是陡溜,平溜就是绳子两端是一样高的,中间垂下去,就要低一点。”
“这个还是比较好溜的,一般来说小娃仔都是溜这种的,不过他们太轻了,有时候力气也没有这么大,就很容易挂在中间,溜不过去。”
“要是大人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张爱婴继续问道:“那要是陡溜呢?”
吴卫红说道:“这个就要更加难一点,不过速度也快很多。”
“这个就是一头高,一头低,最后你要到的时候还要自己刹车。”
一行人不断的在路上交流着等一下坐溜绳过河的时候准备还有必要检查。
作为一个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视频的林振江只能竖起耳朵,把他们的交流全都记在心里。
就这样快要晌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安福屯。
安福屯可没有所谓的“村口”这个玩意,所有的人家全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地中。
两个年轻人看到吴历山、赵萍这两人,就热情的走了上来。
“吴大夫、赵卫生员,你们可算是来了。”
“我们这的孕妇都在河对岸,然后我们就想着,等一下就在河对岸的晒谷场那里看病好了,这样子也方便一点,溜绳什么的全都检查过了,等一下我们就一起过河去吧。”
吴历山点了点头,“这个没有问题的,就是我这里有好几个没有滑过溜绳,等一下还要你们教一下。”
“这没问题,我现在就教,”来接人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林振江、张爱婴、还几个下乡知青全都自觉的站了出来,走了上去,看他怎么演示。
其实具体操作就和前面吴卫红说的差不多。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演示完了之后,确定所有人都会了,开口道:“那这样,我先过去接你们,他留下来看着你们过河。”
吴历山点头,“行了,你在对岸等我们就可以了。”
说完,这个演示的年轻人双脚一蹬地,然后快速一收,整个人就挂在溜绳上滑了过去。
等他过了河,紧接着的学员们一个接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