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
李肃率先开口说道:“舅父!娘亲身体不好……在正堂内等着舅父。”
陆鸣摆手说道:“都起来吧!”
李肃手脚麻利,将陆鸣引入正堂之内。
陆茹儿依然是满头白发,她手脚己经不便,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顿时眼眶微红,凄然落泪而下。
她坐在上位的木椅上,几次想要用力起身,都没能做到。
“堂兄!”
这声音有些沧桑,陆鸣却听出了幼年那般清脆。
几步上前让陆茹儿重新入座。
陆鸣心情激荡,难免感慨道:“不必如此,快些入座吧!”
“堂兄你当真一点变化都没有!”
当初陆鸣什么模样,如今依旧什么模样,唯独脸上多了几分坚毅与成熟,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时。
可是自己呢?
己经老态龙钟,皮肤宛若树皮一般不成模样。
陆茹儿极力想要遮掩自己丑态,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陆鸣揉了揉陆茹儿的头,语气深沉道:“这些年,辛苦了!”
陆茹儿闻言心中一颤,这些年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再也忍受不住,抱着陆鸣胸口失声痛哭起来。
自从爹娘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情绪。
丈夫惨死,独自一人拉扯孩子成人。
如今李肃成家立业,即将又有自己后人,哪怕纯孝,可终究是以自己居多。
她在这个家中。
无非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众人见状,也都识趣的从正堂内退了出去。
二人在正堂内开始叙旧。
原来二叔当年走后,并未去什么城池,而是找了一个山沟落户,凭借那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金银。
置办了不少的田产,不能说是风光,但也衣食无忧。
而陆茹也渐渐的长大成人。
便嫁给了村里的书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凭借读书,也封了一个小小的官身,随后搬进了城池。
自此给衙门效力。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日子倒也能过的下去。
随后二叔跟婶娘的寿元耗尽,将积攒的家财留下。
陆行年少轻狂,自诩学了几年武艺,不谙世事,结果闯下了祸端,赔了大半的家财进去。
好在他丈夫办事得力,有了晋升的苗头,为此又将一部分家财送去打点,本以为日子可以蒸蒸日上。
没成想外出为衙门办事时出了意外。
丈夫惨死他乡。
陆茹的日子跟着急转首下。